扭头一眼瞥到缩在被窝里面不知外面生何事的蔡琴琴,钱兴旺灵机一动,一面大声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把刀放下来,咱好好谈。”一面朝床边靠近。
张俊超看这人咋这么眼熟呢?肥肥胖胖的,梳着一个大背头,左眼角上方有一块黑痣。
“啊,是他!”
张俊超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觉看向床上面。那被窝里面躺着的不会是她吧?
张俊超觉得心微微一颤。精神为之分散了一下,忙朝床边跑去。
不过还是没快过钱兴旺,钱兴旺保命心切,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人,便趁机一把从被子里拽起蔡琴琴,抓过桌边的水果刀横在蔡琴琴的脖子上嘶吼道:“退后,你向前一步我就刮花她的脸。”
张俊超傻了,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快,这么狠。连忙向后退去。
心里捉摸着咋办呢?这时候,蔡琴琴也看到了张俊超的脸。
蔡琴琴的眼睛里现出惊恐和迷茫。她不明白张俊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更不明白自己咋成了人质了?
钱兴旺得意地挟持着蔡琴琴朝门口靠近。张俊超苦恼极了。
他不可能不顾蔡琴琴的死活,可也不想放那人走,若是放走了他,不知何时还有机会抓住到他。背后的凶手貌似很强势。
张俊超紧盯着钱兴旺,就在他马上接近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大喊:“警察来了。”
钱兴旺不知是计,一紧张回头一望,张俊超把烟灰缸撇出去,正击中钱兴旺的胳膊。
“啊!”钱兴旺惨叫一声,手中的水果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钱兴旺猛地一推蔡琴琴,把蔡琴琴推到张俊超面前,自己撒腿就跑。
“站住。”
张俊超向前两步接住即将摔倒在地上的蔡琴琴,双手正好托住蔡琴琴挺拔小巧的双峰上。
张俊超心里一动,焦急地说道:“琴琴,你马上穿好衣裳离开这里。危险!”
说着便把蔡琴琴往地上一放,拨腿就追了上去。
到外面一看钱兴旺不知跑到哪去了。张俊超疑惑地望着四周,在停在门口的桑塔纳车的倒车镜里面,看到了那张肥脸。
他正往斜面的一个小胡同狂跑呢。可能是没来得急打开自己的车,张俊超就跟出来了了。钱兴旺拼命地朝里面跑着。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子挺滑稽的。
张俊超平静了下心绪,转身追进了巷子里。
“站住,俺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不会为难你的。你再跑别怪俺不客气。”
张俊超亮出一把小飞刀。那其实是他打小跟爹柴军学到的本领,可以在十几步外射杀猎物。本来是用来打猎山里的小动物的。不过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钱兴旺眼珠了一转,心想:“不成,他问的问题我要是回答了,上头肯定会要了我命的。宁可被他打也不能背叛大哥。”
打定主意钱兴旺继续朝前跑着,不回头不看不听。
张俊超冷哼一声,撇出一道小飞刀的影子,正中钱兴旺的肩膀上。
“啊!”钱兴旺出一声惨叫却不顾一切地拐进另一条胡同。
待张俊超追上时钱兴旺已经坐进一辆出租车里绝尘而去了。
“尼玛的!还是给他跑啦!”张俊超气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半个小时后,钱兴旺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按着受伤的膀子,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门。锁好门,一下子跌坐在沙上。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
“大哥,行动失败我和郭岛都受伤了。我在家呢,你马上派人来救我。”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房前。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和另两个西装革履的人上了楼。
下午时分,天气凉爽了许多。
钱兴旺躺在床上,医生刚给他包扎好伤口。他谦卑地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说道:“大哥,这小子以前我从没见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他的身手了得,连郭岛都被他给打昏了。我刚才跟他拼命来着,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钱兴旺故意夸大事实,想说明自己很卖力气。又想逃脱责任。只是坐在对面的大哥,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一直拿着那柄小飞刀,上下看着。脸上一副难以揣测的表情。
钱兴旺识趣地闭了嘴。半响大哥终于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柄飞刀刀身上的一行极小的楷书字体,低声念道:“抗日报国,誓死效忠。有意思!看来这刀原来的
主人应该是抗日时期的英雄。不过全中国解放都六十多年了,这年轻人八成是他的孙子辈的啦。
“小久,马上给我调查这把刀的主人。”
“是。”在他背后垂手肃立的一个年轻男子立刻应答道。
“兴旺,好好养伤。这段时间你先不用上班了,想玩啥就去玩啥吧。”
“哦,真的?”钱兴旺满心欢喜。很意外地说。
“废话,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的?”
“嗯,是。我知道了。谢谢大哥。”钱兴旺谦卑地说,一面目送着三人离去。
坐进车里,一直被钱兴旺称作大哥的人扭头说道:“告诉马龙,这段时间盯着钱兴旺。那个人一定还会出现的。我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诡异地笑了笑,在手里反复把玩着那把小飞刀。车子稳稳地朝前驶去。
漆黑的夜色中他的脸上现出倦色。慢慢地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掩盖一件罪恶,就必须得去做无数件罪恶的事。人生就是一场权势与期望的漩涡,身在其中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断地陷入。越陷越深。
张俊超返回父亲张晓峰住处的时候,张晓峰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看电视。
张俊超厌恶地扫了眼整间屋子,还好那女人不在。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装下去。他真想狠狠地揍自己的父亲张晓峰一顿。
“阿超,你抓到那人了吗?你没受伤吧?”张晓峰看到张俊超进来,连忙站起来问道。
“抓到了又跑掉了。啥也没问出来。我没事。”张俊超闷头坐在床边上不高兴地回答。眼睛盯着电视。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本县新闻节目。好像是省委副书记来县里检查来了。挺隆重的,前呼后拥的。
那书记长得倒挺好的,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嘴唇边有一颗唔子。张俊超柴二宝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种人就是命好。生来就是当官的料。
自己以后会是啥样呢?难道一辈子做个小老板吗?又一想做个这样的老板也没啥不好的。
这城里人一天天的都紧张兮兮的,脸上也没个笑容。看着也挺累。又不开心,图于啥呢?倒不如自己干出点名堂来,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做出点实事。”
想到实事又突然相想起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来。今天在酒店里撞见蔡琴琴只穿着一件衬衫,两条细白的腿儿都在外面露着的模样。
当时若不是有事,他真有一种把蔡琴琴按倒的期望。更何况自己的手还摸到了她的奶上。张俊超开始想念起蔡琴琴来。
尽管心里是那样瞧不起她,恨她不争气,但是心里身体里面都对她念念不忘。他不自觉地把手伸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靠,没有香味,反倒是一股血腥味。张俊超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苦涩。
张霞光观察着张俊超的表情,见他对着电视呆。不由得觉得好笑。心想:归终是个孩子,身子骨长得再大,也还是幼稚,这种情况下还能看得进去电视。
当下对张俊超就放了心,放心地萎在床上,递给张俊超一根烟说道:“阿超,想啥呢?那么出神?抽一支吧。你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
“没想啥。爸爸,刚才那人为啥要杀你啊?”张俊超接过烟却没有点,认真地问道。
“这俺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想劫财吧。”张啸峰叼着烟,一改刚才的慌张模样,若无其事地吸着。
“哦,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张俊超心里明白自己的爸爸在撒谎。暗暗地想道:“爸爸,你就是再怎么隐瞒也白费。俺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有你求俺的那一天。”
“对了,阿超,你妈妈的住院费是谁拿的?多少钱?”张啸峰说着着就去找自己的包。
“哎呦,我的包呢?咋没了呢?那里面可有俺的工钱呢。”
“在这儿呢,妈妈就是叫俺来给你送这个。钱是我自己拿来的,住院加手术费总共是两千二。”张俊超把黑包扔给他。
张啸峰连忙打开查看,现啥也没少,松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小心翼翼地数着。然后推到张啸峰面前说:“给,明个儿把这钱还给人家。”
“嗯那。你家的脸盆在哪呢?爸爸,你这儿有没有衣裳。你看俺这衣裳上全是血,回去不得把妈妈给吓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