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冷笑,死了的叶子梅和活着的汪掌珠就是汪达成的软肋,“我来你家的时候掌珠三岁,那时候哥哥死了三年,这就证明是在哥哥惨死之后她迅速的嫁给了你,即使她不知道是你害死的哥哥,那也是在这之前你们就已经狼狈为奸了!”
“没有!”打算俯臣服的汪达成被激怒了,他满脸涨得通红,连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子梅那时候虽然对我不错,但我们从来没有逾越的地方,她对我没有一星半点的想法,后来你哥哥死了,她更是悲痛欲绝,几次都差点自杀了,后来……后来我就用酒灌醉了她,跟她成了好事,你也知道她性子柔弱,于是就无奈的跟我在一起了,再后来,我们有了掌珠,她才慢慢的忘了从前的事情,开始一心看护着掌珠,跟我踏实的过日子。”
汪达成并不傻,相反还很精明,经过跟楚焕东的一番深谈,立刻如同顿悟,他凄然惨笑,“恶有恶报,是我害了子梅!楚焕东,你真的以为子梅不认识你了吗?自从你来了家里,子梅开始每天晚上做恶梦,每次我要教训你时她都会找遍借口为你求情,也许就因为你的原因,她在后来的几年里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才会那么早的就过世了……”
楚焕东冷眼看着汪达成的老泪纵横,不屑的笑着:“汪达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多少次想杀了我吗?我就是利用了叶子梅的心慈面软,利用了她对我哥哥的愧疚留恋,利用了掌珠对我的依赖爱恋,利用了你的借刀杀人,不断的充实自己,才得以在你这个魔鬼面前活下来!"
汪达成看着楚焕东笑逐颜开的脸,眉目后全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他知道楚焕东隐忍背负了这么多年,此时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楚焕东一旦撕去伪装,释放出蛰伏在内心里的野兽,就是绝对的暴力!
楚焕东拿着手里的枪擦拭着,那银亮的枪身,在灯光的照耀下,着诡异的光,汪达成想着楚焕东以往含笑杀人的样子,不由的打个冷战,楚焕东一边微笑擦枪,一边盯着他的脸,似乎不愿漏过那上面的每一处细节,如同猫在戏耍老鼠,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楚焕东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残忍,他越是这样笑着,越是让汪达成觉得恐惧,这不是一场游戏,拿在楚焕东手上的是个百分之百要人命的东西,现在只要楚焕东扣动板机,就会立即取了他的性命。
死亡,近在眼前。
“焕东,子梅临死求我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善待于你,说你将来可以照顾好掌珠!我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你看在子梅对你有义的份上放过掌珠,你看在掌珠对你有情的份上放过她,你可以把她送到国外生活,你也可以不管她,吧她扔到大街上任她自生自灭去,我只求你看在她痴心爱你的份上,放过她吧!”汪达成用一种非常悲伤哀肯的眼神看着楚焕东。
汪达成知道楚焕东同自己是一种人,没有心,没有感情,只有手段和心机,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招招毙命,凭的就是心如钢铁,残忍歹毒。
但这个有着狼性的男人,由始至终肯赠与温柔的只有汪掌珠,一直珍宠着自己的女儿,即便楚焕东说他以往对汪掌珠的好都是在做戏,但汪达成此时也只能打出这张温情牌了,因为楚焕东的那些无所不用的残忍手段都太过阴毒,闻者色变、谈者心惊,即使女儿从今后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也比真正的落到楚焕东手里好过。
楚焕东睨着汪达成那张老态卑微的脸,曾经阴狠毒辣不可一世的汪达成如同被人抓住鳃喉,动弹不得的鱼,只能乖乖等死,他蔑视性的笑着,拿着手里的枪,玩笑嬉戏般不是的瞄准着汪达成,"放松些,汪先生,这种事情你不是经常做吗,别那么紧张啊!"
汪达成面对着楚焕东每一次瞄准都心惊肉跳,他知道楚焕东是想在精神上让他崩溃,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扮相可笑的小丑,他涨红了脸,对于楚焕东此时的戏耍折磨简直无法容忍,“楚焕东,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
楚焕东叹了口气,嗤笑地看着神色紧张的汪达成,骤然间,他的眉间充满了肃杀之意,暗沉的一声闷响,汪达成‘哎呦’一声惨叫,脸色苍白的栽倒在地。
楚焕东吹了一下还带着余烟的枪口,轻笑着说:“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