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睁着大眼睛,不安的唔叫着,它不懂顾汐在说什么,到它能看出来,她的脸色很白,很危险的,不健康的青白色。
那让它感到害怕,好像主人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顾汐以为它是被吓到了,把它抱在怀里,缓步走到衣柜前,把柜子打开,看着里面挂着的衣服。
“要穿哪一件好呢?”她偏着头呢喃出声,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它。
柜子里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萧言找服装设计公司的人特地给她定做的,她很少去穿。
今晚,她也没准备去动那些衣服,她只想挑一件她用自己的钱买来的衣服。
最后她在柜子最里面,挑出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纤尘不染,干净的纯白。
这件衣服,是她拿到在剧组当群演的钱之后,和方暖一起买的。
方暖当时说:“贼漂亮,虽说素净,但大方!简直都能当结婚礼服了。”
她换上那条裙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想用右手拿起梳子,却现手指动不了。
已经没感觉了啊……
她换了左手,慢慢梳着那梢泛着焦黄色的。
头被烧坏了……该剪了吧。
不过要再等等,等过了今晚。
萧言喜欢她的头,每次两人在一起,他都会无意识的抚着她的。
今晚,她想自己在他眼里还是完美的。
右手用不了,左手又格外的笨拙。
她本来还打算,画一个淡妆,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他看。
但现在,好像做不到了。
她看着镜子了脸色青白的自己,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唇彩。
那是她惯用的,浅蜜色,上裸妆的时候,稍微涂上一点,平时根本看不出痕迹。
但现在,那唇上的一点颜色,衬着她那苍白的脸,艳的让人心惊。
就像是一片苍茫雪地里,最后一抹激烈燃烧的火。
等那火苗也燃尽了……就什么都没了。
球球一直扒着她的腿不放,她弯身把它抱起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碎了的手绘杯子上。
安静的看了良久,垂敛了眼眸,她抱着球球开门走了出去。
去找点儿东西。
她还能再做点什么。
或许,是她在这家里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她拿着一些东西重新回到二楼卧室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色。
夜幕降临,她不知道这会儿是几点,只觉得天很黑。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沉沉的一片,闷在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会等你……”她喃喃说着,眼神涣散几乎要失了焦距,“你说你今晚会回来的……我信你。”
所以我等,等到……不能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