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有些玄幻?”方笑语笑道:“若是我来下手,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瞒过那老皇帝的眼睛。虽然一世长了些,也不敢保就真的不会露出破绽,但至少可以一试,且有很高能够成功的把握。”
方笑语会的东西很多,这得力于她那不同寻常的身世。无论是任何人活了九十九世,即便是是个蠢材,也足以学会许多在别人看来是天才的东西了。
这是,这样的可能是有,但是不确定性太大。稍一不慎,很可能就会露出马脚被人察觉。
就如叶西辞想到的一般,方笑语也同样有此疑惑,若是早州国的那个老皇帝是知道那个贵人是男子之身的,甚至于哪怕他自己确实有龙阳之好,但是为保皇室血脉纯净,大可以表面上一直宠着这个贵人,而太子立自己的子嗣来担当。她不相信这老皇帝会为了一个男人连江山都不要了,若真是如此,他大可以将早州国并入到某个大国之中,他自己就去与这男人成双成对去,没必要将事情变的如此麻烦。
虽然早州国是个很小的国家,在大国之间来算就如同大象与蚂蚁的差别。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国,一直游离在大国之外,没有被人吞并,足见得是有一些手段的。可就是这么个有手段的皇帝,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混淆皇室血脉吗?
宠就宠吧,至于连孩子也要放弃自己的去弄个野种回来吗?
而且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若是皇帝真的如此宠爱这个人,又为什么不封她为妃?而是让他做了一辈子的贵人,直到死都没有再往上晋升一步?且虽葬在皇陵,却依旧是以贵人身份下葬的,而且不能同那老皇帝合葬一处。
但是,她的尸身又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这里有一个互相矛盾的点。
以叶西辞方才所言。整个皇陵,大概也只有这个男扮女装入宫受宠的贵人娘娘的尸身被用了特殊的方法保存完好。
那也就是说,这位贵妃娘娘死后定然是有人知道他男子的身份的。若非如此,那尸身又怎么可能完好的保存。
但是。这么大的事,早州国却没有传出任何一点的消息,必定是有人将此事刻意压制了。
那么,这个一手压制了此事的人是谁?他是与这个贵人娘娘是一伙儿的?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才帮助隐瞒此事的?
再假设是她所猜测的第二种情况。其实除了这位男扮女装的贵人娘娘懂得讨人欢心,手上再握着一两种可以让人致幻的迷药,而后再找个床上功夫了得懂得伺候人的女子在夜晚代替他,若是小心行事,倒也不难将人蒙在鼓里。
待到早起皇帝清醒的时候。他再替换下那个女子,自个儿衣衫不整的躺在旁边,媚眼如丝些,恐怕早起要急着上朝的皇帝也不会再去扒了他的裤子瞧瞧这人是否有能侍寝的本事了。
只是唯一不好遮掩的便是喉结。
让方笑语真的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这位男贵人娘娘是奉了某些人的命令打入皇宫有所图谋的,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派个女子前去?如此一来不是更加方便?且还不易被人怀疑。
让一个男子进宫,且是以女子的身份而存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又是何必呢?
“当真能做到?”叶西辞看向方笑语的目光有点……嗯……不对劲……
方笑语要不是看叶西辞受着伤呢,定然一脚将他踹出门去。这目光明显就是在怀疑她是不是也是个男扮女装的,这眼光也太过毫不掩饰了,她现在指向打个人缓解一下这暴躁的心情。
“你此去早州国就只是去了趟皇陵?没有再打探到别的消息?”方笑语现在缺的就是信息。她有一种感觉,她的面前有一张编织在一起的大网,可是这张巨大的网中间却缺了了些线,让这张网七拼八凑的就是连接不到一起。
“我先去打听了一番皇室的消息,但是没什么收获。后来听说早州国的人下葬有将生平事书写成册,而后一同入墓的习惯,故而这才去了趟皇陵,想要看看那位贵人的陵寝之中有没有留下什么有趣的东西。”叶西辞颇有些趣味的笑了笑道。
“那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没?”方笑语好奇。
“没有。那棺木之中除了些陪葬珠宝之外,便是一具不曾腐烂的尸,什么生平事迹,别说书写成册。连张纸屑都不曾见到。”叶西辞摇头。
“难道她不是早州国人?”方笑语疑惑。一般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习俗是很少有人违背的。比如,大承人死后喜欢在棺木之中摆上一个高高的玉枕,意寓为若有来世,定当高枕无忧。而大周人死后有用自身的头编织成结,然后结之下挂着个小瓶子,装上故乡之土而后放在胸前的习俗。意为故土难离落叶归根。
每一个国家或多或少都有这样那样的小习俗。有的是在生前,有的是在死后。这就跟信仰差不多,哪怕你本身其实并不怎么信奉这些,但鲜少有人会因此而特立独行。
如果早州国有将生平记录成册一同下葬的习俗,那那位贵人娘娘无论是男身还是女身,她的棺木之中都应该有一本记录他一生的册子。可是叶西辞却没有找到。
是一开始就没有这东西?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我也是这样猜测,因为我在她的棺木之内现了这个。”叶西辞挪了挪,在床头的书本之后拿出了一样东西,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见了叶西辞手中的东西,方笑语大惊,冥冥中似乎某张网被突然连接起来。她讶异道:“这位男扮女装的贵人娘娘是大周人?”
“你果真认得。”叶西辞点了点头。他刚看到这东西时也是惊讶不已。早州国的皇妃竟然是个大周人,这事情倒有些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