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的脸上有伤,像是被刀子划出来的伤疤。我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是我不小心将她的纱巾给扯了下来。当时外祖母很生气,骂了我几句,所以对于外祖母。我还真有些怕她,倒是与外祖父亲近一些。”叶西辞说道。
“那边更是奇怪了。”方笑语冷笑,道:“传闻你外祖父救了你外祖母后几乎是一见钟情。当即就为她倾倒。世子爷,我倒要问问你。若然是你,你会对一个毁了脸的女人一见钟情否?”
叶西辞想了想,摇头道:“若是相处久了倒是不一定,但若然一见倾心,恐怕没几人会对一个毁了相貌的人心生爱慕。就算并不看重容貌之人,哪怕找个看着丑些的,怕也不会找个毁了容的,除非日久生情,了解了此人的习性、脾气,否则……”
叶西辞说的已经算是含蓄了。确实,没人会对一个毁了容的人一见钟情。
人都是喜欢美丽的事物的。就像叶西辞说的,除非相处的久了,对于她的内在你有所了解,或者知道了她身上有着某种能戳中你心中柔软的点,否则若是第一次相见,一个美丽端庄清秀典雅的女子和一个满脸刀伤狰狞可怖的女子,你会喜欢哪一个?
“周贵妃去了周相府认祖归宗之后,你外祖父外祖母便举家迁到了京城。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方笑语反正觉着肯定有猫腻。
恰巧周相的嫡女丢失时简政殇夫妻身在京城,甚至不顾妻子怀胎十月,一路风尘颠簸,不过是先皇宴请,有必要非要带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上路吗?
而周贵妃认祖归宗了,他们又定居京城,而后先皇感念他上交兵权又无儿子,就将他们的女儿简安嫁给了安王爷。
好一出混入皇家的戏码啊。
“听你如此一说,我脑子有些乱。”叶西辞心里乱糟糟的,这种人生的大起大落让人心绪不宁。
方笑语又从怀中掏出叶西辞给她的那枚玉佩,放到了叶西辞的手上,道:“你夹在那摞银票之内的这块玉佩的底细我也意外的查到了。你曾说过这是安王妃随身佩戴的玉佩?”
叶西辞点头道:“我见母妃一直带着,只是,这玉佩母妃却从不戴在显眼处,反倒是系在里衣之中。母妃出事时,还是时儿忘记时而想起,有一次,趁她记起我时,她将这块玉佩接了下来,塞到了我的手里,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未说完,她便又忘记了一切。我起初觉着这或许是母妃的传家之物,留着给我留下个念想,可是,若真是如此,这玉质未免也太过粗糙。只不过这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我便一直收着,不舍丢弃。”
“这玉佩或许与你母妃之死有着莫大关联。”方笑语坚定说道:“此次我去西北,收获颇丰。最近冤枉太子侵吞军饷的那个疯子,他在临冲出军营的前一晚,在他的老乡处留下了一张画的歪七扭八的地图。那地图你这块玉佩上的地图别无二样。我便起了疑心。后来,西北与大周开打了丛林之战,已决定今年大周是否进犯西北。在那丛林深处,属于大周的那片土地上,我找到了和这张地图一模一样的路线。就连这地图上的这个黑点还有那疯子留下的地图里的一枚血点子的位置也都是一模一样。”
“你去了?”听方笑语这样说,叶西辞就知道方笑语一定是深入了其中查到了些什么。
方笑语点头承认了,继续道:“我在这个黑点处见到了一座木屋,木屋里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老者。这老者是大周派往此处的安扎的棋子,就是为了等待西北军中的某些人将军中的布防与大承生的要事都借着丛林战争而传递给他。”
“又是大周?”叶西辞一听到大周两个字,立刻疑心大起。
“我假装是安插在西北的探子,前去探听了些消息。从那老者口中得知,大周的云王与蒙王的嫡系血脉竟然潜伏在大承,意欲图谋些什么。此次京城的瘟疫便是那老者的杰作。”方笑语将她与老者的谈话一一讲给叶西辞听。
叶西辞沉默半晌,捏着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道:“云王于蒙王乃是大周争夺帝位最为有利的两位王爷。他们的嫡系血脉将来最少也是个至高无上的王爷,何须亲身犯险潜伏在大承?”
“自然是有所图谋。”方笑语道。
“图谋什么先暂且不论。你是否现,王室血脉宁可隐姓埋名潜伏在别国,这样的事情有些似曾相识?”叶西辞挑眉,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
“那位早州国男扮女装的贵人娘娘。”方笑语笑着回答。
“对,就是他。以公卿显赫之身潜入早州国皇宫,虽不是皇室中人,可两者之间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大周究竟在图谋什么?”叶西辞眼睛一亮。
“我曾怀疑,这周贵妃便是那逃妃之女。后来遇见那树屋老者,得知西北的探子乃是云王血脉,而我又怀疑我的猜测似乎有些问题,周贵妃或许并非是那逃妃之女,而是大周人派来的棋子。但是,从你从早州国回来,带来了那位得宠的贵妃娘娘是男子之身,又是大周人这样的消息,我便有了另一种推测。一个可以将这张网连接起来的推测。”方笑语嘴角上扬,似乎已经将某一条线给捋顺了一般。
“我大约也想明白了你想说些什么。”叶西辞接话道。
两人相视一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