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语却并不买账,只是依旧笑的温柔的如同春日的微风,道:“二者都是父王的孩子。如何处置,全凭父王一人而决。比起臣媳的意见。苏侧妃如何想才是至关重要之事。”
方笑语默默将皮球踢给了苏红绸。而苏红绸此时正‘昏迷不醒’,谁知道她会是什么意见?
方笑语默默的找了个座位坐下,并不看安王和叶西乾的神色与反应,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叶诗兰。看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对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如同一块木头一般,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目光浑浊而没有焦距,足以证明她的心思此刻并没有放在这个前厅之中。
方笑语缓缓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有趣的光芒。可仔细一看,却又悄然敛下。
安王并没有看到方笑语那一瞬间奇怪的目光,但却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是落在何处的。
看着那沉默着几乎要将自己引入无形之中的叶诗兰,安王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奇怪的感觉。
他意识到事到现在,叶诗兰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本不是一件寻常之事。他从来都知道叶西乾和叶诗兰这兄妹二人关系十分融洽,经常腻在一起玩耍,而无论谁有任何事情,另一个人都会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会想尽方法为对方辩护。
即便对方是错的,但因为是兄妹,他们依然会紧紧的站在对方身边,狠狠的为对方辩解。
但是,今日。叶诗兰没有。
他突然想到,似乎李素青遇刺那日,在西乾将一切罪名硬往西辞身上扣的时候,诗兰似乎也是一言不,只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西乾,而后捂着嘴跑了出去。
他想起方笑语说过刺伤李素青的人是西乾,那么,诗兰是否知道这一切?
安王心中没来由的就恐慌起来。剧烈的心跳根本不受他身体的控制。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不由得捏了捏鼻梁,掩饰着他的疲倦。
“先将人带回院子里,没有本王命令,不许踏出院门一步。剩下的事,待苏侧妃醒来再说。”安王摆摆手,没有了要处置的心情。
他心中还有一点期望,期望苏红绸的温柔依旧能够延续到此刻,看在她孩子无事的份上,能够将事情轻拿轻放。
方笑语没有反对,她就是个看戏的,指使苏红绸陷害叶西乾的目的也从不是为了让安王处置他。
他的目标是叶诗兰,叶西乾不过是个打杂跑龙套的。
叶诗兰也什么没有说,见到安王摆手,她默默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而后一声不响的离开。没有说话,没有跪安,自始至终都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笑语没有急着回清凉院,而是去看了眼苏侧妃。
此时苏红绸的面色有些苍白,紧闭着的双眼和均匀的呼吸似乎在诉说着她的平安。
安王看到方笑语接近苏红绸,神色中写满了担惊受怕。他怕方笑语忽然就下手,他来不及阻止就是一尸两命。
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阻止方笑语的靠近,否则原本她没有这样的意思,反倒将之惹怒就生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就真的是哭诉无门了。
而且他不想将方笑语得罪的太死,否则叶西辞那里就真的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方笑语注意到了安王的紧张,却也不拆穿。她只是不动声色的在苏红绸的手上点了几下,此刻假装晕倒的苏红绸自然知道方笑语想要传达给她的意思,接着方笑语的遮挡,闭起的眼珠子透过眼皮滚动了两下,示意她都明白。
方笑语自然不再多待,随即起身离开。她清楚的听到安王突然放松的呼吸,不由得有些好笑。
回到屋子里的叶诗兰阴沉沉的坐在凳子上,整个手肘倚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纸条中的墨迹已经干涸,但内容清晰的映在纸上。
那字条中几个字笔锋硬朗,说不上家风范,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属于叶西乾的字迹。上面写着:“牡丹园,有事相谈。”
短短几个字迹像是一柄幽冷的刀刃,划破所有的司机与沉默。一直都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叶西乾的叶诗兰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足足愣了近约盏茶的时间。
而后她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有些事,清清楚楚的问清楚也好,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虽然她心中或许早已有了答案。但是相比起方笑语和叶西乾之间,她想要相信后者。所以她想见他一面,听他亲口说出事实真相。哪怕那真相是虚假的,不真实的,也好过此刻自己躲在屋子里痛苦纠结来的好。
可是,她去了牡丹园之后,却现他正在宴请那些所谓的酒肉朋友。
她不知道将她叫去那样的地方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去了之后他却一直都没有搭理她,而是高谈阔论着自己的兴奋,诅咒着叶西辞永远都不要从战场上回来,甚至大言不惭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着他一定会成为父皇的继承者,全然不顾他人那惊诧的目光。
她不由觉得厌烦。(未完待续。)
p:之前一直说我标题书写错误,死都不上去。搞了半天是我的标题超过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