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救人要紧,就算有不满也得先按下再说。
静月见明月只是昏睡,看上去并无大碍,便过去和罗布说话,罗布看看躺在一边浑身被绷带缠得像木乃伊的老宋头,奇道:“看上去很重的伤,怎么这就要走啊?”
静月低头不语,罗布一想就知道了,估计是没钱付诊费,遂叫过大夫吩咐一番,大夫只好拿出最好的伤药,怕扰了明月清静,又把老宋头抬到隔壁屋子,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静月要跟着去照顾,被罗布叫住,“那,我为了救宋老先生也算尽了心力了,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静月身子一僵,转身念了声佛号,说道:“我已经出家,跳出红尘,不敢妄言。”
“其实我手头钱也很紧的。”罗布作势要叫回大夫,静月只是低头念佛,毫不动容。
静月也是服了这傻子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叹道:“其实静心都和我说了,我只是不信她,想和你核实一下。”
这次静月终于变了脸色,忍不住泪流满面,一边念佛号一边骂静心是个王八蛋,最后说出了一段惊天大秘密(八卦)。
原来十八年前的那年七夕节晚上静月和妹妹出去玩,回家的时候因为件小事绊了嘴,静月赌气先跑回家把门反关上,“妹妹在门外拍着门叫我开门,叫姐姐,还喊救命,可我就是赌气没开门,等爹爹觉不对出去看时,妹妹已经不见了……”
静月说到这里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罗布体贴地递给她一块毛巾,没有说话,而是等静月自己把话说完,这才明白那次静月一反常态地出手痛揍静心完全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地叫了声“姐姐”,结果间接地救了明月,这世间的事情也真是奇妙。
“后来妹妹找到了,后来还现怀了孩子,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都没办法打掉,最后妹妹不得不把孩子生出来了,那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就手握佛珠,所以父母把孩子送到了桃花庵。”
佛珠吗?罗布隔着袖子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想必那个孩子就是明月了,虽然怎么想手拿着佛珠出生都不科学,可又一想自己都有条蛇尾巴了,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那无赖知道了静月妹妹生下了孩子,几次三番上门纠缠勒索,静月妹妹一气之下竟然寻了短见,静月的娘连气带病也一命归西,没想到无赖厚颜无耻,竟然开始纠缠静月,静月只得遁身空门,在桃花庵出家。
”我想着出家也好,能偿还我犯下的罪孽,也方便照顾那苦命的孩子。”
你有什么错?!你不去想着报仇雪恨,却想着念佛念经的麻痹自己,若是念佛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罗布越听越气,忍不住大声质问:“那你为什么还拦着明月不让她杀了那个无赖?!”
“你,这你都知道了?”静月一脸惊讶,“可,弑父是重罪,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罗布默然,觉得跟静月的思维方式不在一个层面上,想脾气都无从起,这种人罗布也不是没见过,讲什么她都懂,可仍然会照着自己的想法处世,沉默片刻,挫败地叹道:“算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去照顾你爸爸去吧。”
“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静月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因为我有脑子啊!罗布真想大声说出来,静月这样冷静到凉薄的修行者,遇到有关明月或者老宋头的事才会失态,谁看不出来啊?说什么出家人早就离了红尘,根本就是是不得已躲到庵里拿佛祖当靠山好吗。
然而罗布并不想废话,于是她笑了笑,把锅甩了出去,“静心告诉我的。”
静月了然,眉间隐隐有忧色,担心静心出去乱说,可罗布已经不耐烦哄她了,动手把她推了出去,“快去照顾你爹去吧,明月有我呢。”
罗布关上门回到明月身边,明月还在昏睡,身上散出丝□□人甜香,罗布这才有点犯愁,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明月,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到嘴里啃咬,直接说:你把亲爹变成了驴?还是委婉一点:你和那头驴之间有点儿不得不说的秘密?
有时候无知还真是一种幸福啊!罗布想着,觉得嘴里的手指又香又滑赛过泡椒凤爪,忍不住咬了一下,谁知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当下吓了一跳:天啊,我的手怎么没知觉了!
往后一跳才现咬的是明月的手指。
罗布擦擦额上的汗,暗自笑话自己糊涂,可明月身上的甜香真是诱人啊,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吞到肚子里。
罗布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身倒了一大杯凉茶灌倒肚子里,又倒了一杯递给明月,想起明月还不能喝水,找了个小勺一点点地用水润湿了明月的唇,有凉茶顺着明月的唇角淌落,罗布忍不住伸舌舔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像被蝎子蛰了一样慌里慌张地跳起,连茶杯里的水都泼洒到了明月的脸上,又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干净。
罗布转身把茶杯放回桌子,深刻地自我检讨:我这是怎么了?虽然我和明月她一起共过几次患难,可我爱的是孔宣啊,可这香味,这诱人的香味……
对啊,这香味,我以前怎么没闻到呢?
罗布那里知道,明月虽然武力值为零,可身上的法力充沛,就像唐僧一样是所有妖追逐的目标,这样灵气十足的人的心脏绝对是修行者的灵丹妙药,哪怕只是身上的汗珠、□□也是大有裨益。
而罗布服下了尸妖的妖丹,不免被妖丹上残余的妖气影响,一下子就觉得明月美味可口起来。
明月一无所知的样子,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意间扯动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明月终日不出门,身上的皮肤更是白皙细嫩的异于常人。
这样一来,罗布闻到的香味也就更浓烈了一些,罗布强迫自己不去看,焦躁地用手指扣击着桌面。
明月似乎是睡热了,翻来覆去的乱动,动手动脚扯的衣襟大开,露出更多白白嫩嫩的美肉。
罗布终于不再用手指敲桌子了,下定决心转身看向明月,气愤地说:“好了,别装睡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睡相这么差!”
明月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无辜地拿后脑勺对着罗布。
罗布气极,一杯冷茶泼了过去,“还装,半个屁股都露出来了啊!”
冷茶泼了明月一头一脸,明月看罗布动了真气,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渣,翻身坐起,慢慢穿好衣服,不满地对罗布说:“真是粗暴,还不快来给我擦擦?”
罗布也怕弄脏了她的衣服没有更换的,只得拿着毛巾过去帮着把明月的脸擦干净,明月趁机把罗布抱在怀里,取笑道:“明明很喜欢,为什么拒绝身体的本能呢?”
罗布危险地眯上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光知道,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明月咳了一下,眼神游移,狡辩道:“明明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罗布用力把整条湿毛巾拍在明月的脸上,趁机挣开明月的束缚,躲到屋子靠窗的那里,深吸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然后慢慢吐了出来,平静了一下才正色道:“你告诉我实话,我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我也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若是关于我的身世就不必说了。”明月慢悠悠地系好衣服,“我不过借那女人肚皮一用,她们死活跟我无关。”
“……”罗布愣在当地,觉得和静月那个假修佛真逃避的人比,明月更像跳出红尘的得道高僧,一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别人的死活,更不会在乎金银财宝,就差念一句“一切自有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