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前黑影一闪,暗卫隐藏身形技能动,方敬找不着人,只好悻悻地转回洗手间继续与脸上的猫须做斗争。
堂屋里摆了一张牌桌,方爸爸方妈妈萧泽和叶驰正围着火堆一起烤火喝茶嗑瓜子闲聊顺便打打小牌。
“小敬和小陈的感情真好啊。”方爸爸和方妈妈同时感叹。
叶驰抓着手里的牌聚精会神地抽牌出牌。
这满屋子的人不是有土壕儿子就是有土壕老板,春节红包包厚厚的,不趁着这个机会吃大户简直对不住自己。
萧泽老神在在,看心情要不要给桌上的人喂牌,对于方爸爸和方妈妈这一对心大的夫妻已经彻底无语。
这一家人真是绝配,不是傻就是呆。
方敬在洗手间里浪费了整整四十分钟,才把猫胡须洗掉,脸都被擦红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饭在锅里温着,饿了就去吃。”方妈妈把手里的牌往外一推,不忘告诉儿子去哪里觅食。
方敬端着碗站在方妈妈身后看牌。
“妈,你今天手气不错。”起手就是要胡的牌,简直要逆天。
方妈妈回头揪了儿子红通通的脸颊一把,乐了:“妈赢了钱给你买糖吃。”
方敬也乐了,这都多少年了,她妈高兴了还是这一套。给已经二十六岁的儿子买糖吃?亏她想得出来。
但方敬乐意维护他妈这点小小的可爱的爱好。
他往牌桌上一看,方妈妈胸前的瓜子最多,叶驰次之,萧泽和方爸爸胸前的瓜子最少,表示这两人输得最多。
“小陈呢?”自从上次现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忽略掉岑九之后,方爸爸就对岑九上了心,时不时地会提醒自己一句。
“不知道上哪去了。”方敬还记着早上被乱画符的仇,咬着牙哼哼。
下午牌桌散的时候,方妈妈果然给方敬买了好大一包糖,这是专门买给大儿子的,就连小儿子想要,方妈妈都没给。
方敬幼稚地一个人当着岑九的面把糖全吃了,一颗也没给岑九,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刷了半个小时的牙,还觉得嘴里齁得慌。
春节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完元宵节后,该上班的上班,该打工的打工,该上学的准备要上学,难得热闹起来的渔村慢慢地又开始沉寂下来。
不过相比起往年,今年选择留守在渔村的青壮年似乎多了几个。
比如根叔的儿子宝哥,他们两口子前两年在外面打工,拼了命地加班,攒下了不少钱,再加上去年根叔和根婶在农家乐做事,每个月都有工资拿,虽然不多,但在偏僻的渔村也算是不错的了,而且年底还额外得到了一万多块的分红。
老两口现在算是已经有了固定的收入,不算多,但养自己足够了,节俭一点还能贴补一下儿子媳妇,两个小年轻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媳妇怀里又揣了崽,留在村子里养胎,宝哥便决定今年不再外出,就在靖城找个事做,离得近,节假日也方便回来看望老人,媳妇也能就近照顾。
这可是他们家的长孙,一家人重视得不得了。
大约是受方敬家建的农家乐的启,村子里有好几家开始学着方敬那样,改建自家的房子,也打算经营农家乐家庭旅馆之类的,方敬也没觉得什么,甚至有人跑过来询问取经的时候,也不吝啬,把自己不多的经验传授给对方。
照这个势头,以后来渔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大家一起挣钱总比他一家吃独食好,而且说真的,他现在也不用指着这间农家乐赚钱,他后来捞起来的明代官瓷,随便卖出去两件就抵得上农家乐好几年的收益了。
过了元宵节后,天气就渐渐暖和起来,方敬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大清早带着岑九开船朝着那片幽灵花而去。
海底下暗礁密布,乱流激涌,方敬觉得上次自己能平安地穿过这么多的暗流找到幽灵花,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奇迹仍在继续,幽灵花也依然存在,并且比上次的反应还要凶悍,只要是靠近的活物,基本都难逃它们的毒口。
方敬看着这一大片凶恶的幽灵花犯难了。
他要如何不惊动这一大片凶器地把底下的骷髅和沉船打捞上来?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