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主人的命令不容质疑。
熙攘的街市,旦坐在茶棚里喝着茶,目光却注视着正前方的药铺。药铺里人来人往,有来看病的、有来抓药的,复颜妤忙前忙后,一刻不得闲,有时候还要送一个个老弱病残的病人出门。
易容过的旦坐在那里,不时剥几颗花生米进嘴里,口干了就喝上两口水,等壶里的水干了,往桌子上扔上几个铜板就离开。来一阵风,去一阵风,弄的茶摊的老板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连几日,旦都易容成不同样貌的人,在茶摊上观察着复颜妤的起居,算准了复颜妤关店的时间,在复颜妤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老旧的药箱,夕阳的余晖,复颜妤踏上回家的路。僻静的小巷,才一走进,复颜妤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只是她连停留都没有停留和往常一般走了进去。
一袭素衣的旦,带着艳丽的面具,背对着复颜妤,复颜妤抬眼看了一下,从旦的身边走过,连一句废话都没有。面具下的嘴角一扬,对着复颜妤的后背就是一掌,复颜妤没有准备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药箱被摔的粉碎,里面的瓶瓶罐罐也一下粉碎,散落在地上。
复颜妤吃力的转过身,旦已经到了身边,像抓小鸡一样拎起复颜妤,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满地的随便被刺进肉中,生生的疼,复颜妤来不及问话,又被旦拎起,像一片叶子一般在半空中翻转了几下,然后“啪”一声摔在了地上。
“呕”复颜妤吐出一大口的血,喘着粗气声音微弱的问道:“你,你是,是谁?”
旦敛起声音,低沉地说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复颜妤皱了皱眉,即便旦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女子和男子声音中细微的变化还是瞒不过复颜妤的耳朵,再看她的面具,复颜妤似乎是明白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我复颜妤一生救人无数,今天却要死的不明不白。”
旦并没有接复颜妤的话,只是一掌,复颜妤犹如残风中的落叶,被卷起又被抛下,口中鲜血一口口被吐出,眼前的人也人影重重叠叠,勉强努力了几下,终于不支,昏死了过去。
旦收手,上去用脚踢了复颜妤几下,柔软的身体像是没有了骨头的支撑。一声尖利的哨音想起,旦消失在了巷子的最深处。
李涵雍转动着手里的戒指,旦站在一旁,看着李涵雍平静的样子,心中越来越忐忑,李涵雍的可怕并不在于他会什么厉害的武功,而是在于他折磨人的手段,很多时候落在李涵雍手里的人唯求一死却不得。
终于,李涵雍在旦的身边停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王爷”旦在心里长出一口气,因为惊恐而流下的汗已经濡湿了后背,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旦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就倒进床上。
复颜妤是被一个路过的人现的,因为在复颜妤的药铺里看过病所以认得复颜妤。
管家看着毫无生气的复颜妤,老泪纵横,“这是作了什么孽,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小姐她,她……”
被急招回来的秋韵心里虽然难过,却保持了一贯的冷静,“管家,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怎么保住小姐的命才是重要的。这样,你去王府一趟,把小姐的情况和王爷说一下,看看王爷那边能不能派一个大夫过来。”
这是管家才回过神,一面骂自己老了不中用,一面朝外面走,直到管家的声音听不见了,复颜妤才虚弱的睁开眼,“秋,秋韵……”
“小,小姐”秋韵惊讶于复颜妤伤的这么重还能这么快醒过来。
“你,你去,打开,我的柜,柜子,里,里面有,有一个金色,的瓷,瓷罐,你,从里面拿,拿出五两,五两草,草药,十碗,碗水煎成,煎成一碗。再,再去烧,烧些水,把,把煎好的药,药倒,倒进去……”
见复颜妤说的吃力,秋韵接下去说道:“黑玉断续草?”
复颜妤眨了眨眼,示意秋韵说的没错。
秋韵又道:“小姐是要泡汤药续骨?”
复颜妤又眨了眨眼。
“我知道了,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管家去王府里请大夫了。”
“被,被袭击的,的时候,真气,真气护,护住了,心脉,只,只是骨头,全,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