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六则是被完全地惊到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原来主子……咳咳,这么的欲求不满。然而,蝶儿此时却是完全不同于素问的一派悠然淡雅,她眼刀子“唰唰唰”地朝暗六直射过去,恨不得她能将他一把推搡在地,狠狠地用武力来修理修理。
眼见当下情形越的不对,君卿用力一偏头,宫夙夜的吻,立马落了空。他极为不满的就想要追上去,却无奈君卿猛一回头,就着他那脖颈处狠狠一咬,宫夙夜的眼神在清明与迷离之间交错,那种温软舒适的感觉,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呻吟。
“嘭!”地一声,君卿故作淡定地站起了身,颇为嫌弃地把宫夙夜猛地敲晕,就直接扔在了车厢上。她深呼吸一口气,顶着一张绯红的脸颊,红肿不堪的嘴唇,在众人热切地目光注视之下,腿脚软的跳下了马车。
蝶儿见状,立马迎了上来,眸光忿忿地瞪了暗六一眼。暗六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这事儿能怪着他吗?谁让他主子的洁癖这么严重?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君家姑娘能近得他家主子的身。别的女人,他家主子都吝啬于多看一眼。毕竟都禁欲这么多年了,软玉温香在怀,要是还把持得住,那还能是男人么?
别说,君卿今日露的那么一手,还是引起了暗六对她的很大改观。花痴草包废物什么的,此刻早就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要不是他在这之后好生盯着那张脸仔细研究了一番,打消了他心底的疑惑,他还真会怀疑到底是谁冒充了叶家的七小姐。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韬光养晦了这么些年?那般敏锐的身手,她一直待在左相府又是从何而来?
暗六的心思转瞬间又饶了多少个弯弯绕,君老爷子自是不知道。他本来还因为外面跑来的狐狸精占他孙子便宜这种事,大为光火。而孰料他突然又眼见着他家小孙子,典型地将人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这才让他怔愣在那儿,险些一时没反应过来。
“宫……宫……那是宫家丫头?”听到君老爷子略带迟疑地声音响起,搀扶着宫夙夜的暗六,脚下不由得一顿,脑门上儿感觉有根筋在直抽抽。估计整个天曜上下,也就君老爷子才有勇气把这么一个杀伐狠厉,冷血无情的男人认成一个温顺且恭良宜室宜家的小丫头。
要是换了另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得被暴尸荒野,更甚者则是尸骨无存。
然而,自打君老爷子知道那“狐狸精”是他认可的宫家丫头以后,对待君卿、暗六等人的态度那才叫一个天差地别!譬如,她的闺房竟然要腾出来给宫夙夜那厮住!让她自己住到客房去!再者君老爷子给宫夙夜那厮上的菜,那可都是她君卿垂涎已久的金樽斋里最有名的特色!直到暗六被君卿那眼神盯得虚汗直冒,这才推诿着说,他家主子饮食近日不宜荤腥,这才让君卿看他的眼神有了那么一点收敛。
于是,暗六躲在背后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转过身来笑着说,没事没事……
入夜,定国公府,东芜苑
素问眸光淡淡地收回了手,暗六却是目光急切地在宫夙夜的身上来回瞅了瞅,“主子他到底怎么样?”“不容乐观。”素问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暗六的心不由得紧了紧,他兀自握紧了拳,好似这才让他有勇气听素问接下来的话。
“我已经封住了他体内的几处大穴,身中寒毒这么多年,也多亏了灵狐的血,才能勉强护住他的心脉。”素问说着,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这才道:“接下来的日子,你要看好他!务必别让他妄动内力,否则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儿,恐怕后果,到时候就连大罗神仙也难说。”素问说罢,眸光微微远眺,暗自敛下一抹深思。
暗六点了点头,记住了素问的吩咐,至于今日胆敢对他主子下手的人,他绝不会就此放过!
与此同时,伴随着“啪”地一声响,上好的骨瓷被猛地摔在了地上,那人缓步而下,淡金色的长袍拖沓在地,涂满豆蔻的指甲,徐徐刮过,狭长的眸光掩下一抹狠意,“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动手?没有哀家的命令,宴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风儿,我这是为了你好……”跪在地上的宴王,微抬起,饱经风霜的一张脸上,那深沉的眸光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凝了凝。
“闭嘴!你是不是真的为了哀家,哀家自有一番思量。你这般打草惊蛇,还让哀家之后要怎么做?”夙太后口气冰冷地训斥着,抬眸冷睨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不过,今日这番试探,传令下去!叶君卿此女,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