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娘似乎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我再催问了一次,她才犹犹豫豫的说:“我看到的不是二娘,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二娘。”
如果和我打电话的不是二良的姐姐,我现在早就开始骂娘了,这算是什么,和尚打禅机么?一会说看到二娘,一会又说看到的不是二娘但肯定又是二娘,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我的生活,写出一个能打动小蕊的小说,然后结婚生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梦想俱乐部什么玉佩什么红牙齿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想去碰了,我忍住心中的怒意,问:“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一娘显然也听出了我的不耐烦,急忙说:“阿瑞,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有插嘴,因为我根本不知应该说什么,于是拿着电话静静的等一娘把话说完。
过了好一会,一娘才开口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我问:“什么事?”
一娘说:“你知道二娘是怎么死的?”
我一愣:似乎只听一娘说过二娘死了,却从来也没听她说过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这里面有玄机?我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去打听这些了,但多年养成的好奇心一下子却改不了,问:“怎么一回事?”
一娘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似乎多年前的那一天带给她的惊恐到现在依然存在,她说:“二娘是被人吊死在树上的,而且,她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睡裙,那天山上没有风,可是我们到的时候,却看见她的尸体在不停的摇摆着,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推着她。”
我背后立时传来一片冰凉,一娘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我们当时都吓坏了,可是等把她放下来的时候,才现二娘的脸上居然……居然……”
我急忙问:“怎么了?”
一娘心中已经怕得不行,连声音中都带了一丝哭腔,说:“二娘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微笑!”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顶点,这是一个我熟悉之极的画面,我小心翼翼的问:“一娘,你有没有二娘的照片,一张给我。”
这一开口我才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一娘却没有觉,说“我给你过来。”我说了一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手机响起短信铃声,我打开来,是一娘过来的彩信,上面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应该是一娘用手机从照片上翻拍下来然后给我的,有些模糊,但对我而言却已经足够了,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我曾经见过。
第二次去老宅的时候,我在那个小镇旅馆的卫生间里,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这样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裙子,吊在一棵树上,身子在不停的前后摇摆,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娘的话,因为我也看到过二娘。
我压住心中的惊恐,重新拨通了电话,问:“那你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什么?”一娘刚才说她看到的不是二娘但又肯定是二娘,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相信一娘肯定不是在和我打禅机了。
一娘的声音颤抖得越厉害了,她说:“我看到的是一个洋娃娃,可是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二娘,她们连吊在树上的样子都一模一样,那一定就是二娘!”
一娘反复的强调那就是二娘,我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盛,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经见到了二娘,还因为我曾经无数次的看过这样一个被吊着的洋娃娃,想到洋娃娃,我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小蕊,心中突然一动:我能看见二娘,为什么小蕊就不能看到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