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谨慎和提防,我慢慢的走进了后院,再次看到了那座黑色的棺材形状的小屋,我看到一娘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面前,呆呆的看着那间小黑屋,过了好一会,问:“这就是你们现那幅画的地方?”
我听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知道她又想起了二良,于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娘呆了呆,说:“我想进去看看。”
不等我回话,一娘就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小黑屋的木门,我只好马上也跟着走了进去,虽然外面已经天亮,但屋子里面却还是黑乎乎的,我打开手电,一娘低着头看了看,轻声的说:“那口井,就是在这下面吧?”
我曾经原原本本的对一娘说过和二良在这里生的事,所以她对这里的地形应该很清楚,所以我又“嗯”了一声,一娘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想下去看看。”
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一娘明明知道在这下面生过的事,为什么还要下去再看一次,是因为不相信我,还是别的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一路之上一娘都显得极为害怕,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走,可是看到了着黑色的小屋之后却一反常态的走到了前面,现在更是要求下去那口枯井里看看,她的语气不是和我商量,而是带着一种决然,这让我的疑心更重了一些:这下面一定有着什么上次被我忽略掉的东西,或者是一娘带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目的下去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
我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下去。”我原本以为一娘不会答应,但她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甚至还有些开心的样子,但结合她前面看着我的眼神,我心里却反而更加警惕起来,谁知道她在下面会做些什么事。
因为事先走得匆忙,加上并没有想到还会再次进入这口枯井,所以我的包里并没有携带绳子,我只好将几件外套加上背包用随身携带的刀具割成一条条,然后加上皮带,勉强接成了一根绳索,因为小黑屋里什么也没有,两个人都要下井,所以只好把绳索绑在门上的铁环里,我用力试了试,觉得应该能承受一个人的 重量,对一娘点了点头,说:“谁先下?”
一娘看了看我,说:“你比我熟,你先下,我跟着下来。”
我没有多说什么,攀着绳子慢慢的滑了下去,因为是临时做出来的绳索,所以显得有些短,并没有直达井底,我嘴里咬着手电,看准了位置跳了下去,然后把手电对着井口照了照,说:“好了,你下来吧。”
我没有听到一娘的回应声,那根绳索在井口晃动着,没有人下来,没有人回话。
绳索依旧在空中毫无方向的晃动,我的寒毛不自觉的竖了起来,我想起上次和二良一起来这里的时候,我站在井里看着外面,仿佛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口井,现在我在这口井里面,另一口“井”里的一娘却不见了。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心中出现:如果一娘也看了天涯上那个叫傻子毛的人写的小说,当她知道最后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存了心为二良报仇,比如说像现在这样把我哄骗进这口井里,然后她再把这根绳索收走,那么用不了多久,我就将因为寒冷和饥饿而死在这口井里。
我越想越是心慌,也来不及去查看这井底是否真有我上次疏忽掉的地方,用力跳了起来抓住绳子,两脚往两边乱踢,终于在边缘借上了力,正要往上爬,感觉头上亮光一闪,接着手上的绳子紧了紧,然后传来一娘的声音:“阿瑞你还没到底吗,我这就下来了。”
我抬起头,看到一娘确实顺着绳子爬了下来,知道先前自己是白担心了,怕绳子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急忙松开了手跳了下来,我用手电照着一娘,她顺着绳子慢慢的滑了下来,我注意到一娘的长并没有扎起来,这时顺着她低头的姿势全部垂了下来遮住了整张脸,那身红色的睡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诡异。看着她慢慢滑落的身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明明在到达井底的时候对着上面喊了几声,可是一娘刚才为什么说我还没有到底?而且那一段时间,她为什么没有回我的话?
我的心蓦然收紧了起来,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用手电照着一娘的脸,她的长遮住了脸,我看着她低垂的头,掩脸的长,那身红色的裙子在半空中微微的晃动,她的身体慢慢滑落下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一颗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用手电直直的照着她的脸,我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