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萧语凝才知道错了,因为车并没有往恒道集团那个方向而去,对耿容来说,绑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刀片就可以了,这个有着象诗人一样忧郁眼神的人把刀片放在了萧语凝的脖子上,他说:“你跟我走,不跟我走,我会在你脖子上划上一下,在你脖子上,在你脸蛋上。”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象善于朗诵的诗人那样,他说:“刀片很锋利,我剃胡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下巴给剃破了,流了不少血。”
一切似乎无法选择,她无法选择逃跑。她就象个听话的孩子那样,在那个寒凉的夜里,被他架着脖子,引领到郊外的一个廉租房里,从一楼爬上了三楼,楼道很黑,她的高跟鞋咣咣的响着,孤独的回荡。
在上楼的过程中,萧语凝在想一个问题,或者,我会被他强奸。
不过萧语凝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这有点反常,假如在平时,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还能走的如此坚定,或者吧,她骨子里所固有的黑道大哥的血统,让她并没有过于紧张,同时,她还知道,自己的哥哥萧博翰是一定回来救自己,因为在萧语凝的心中,哥哥是万能的,所以在上楼的过程中,她甚至微笑。
生活就象诗一样,她因为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倍觉兴奋。
但是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她平静,从容,甚至庄严,殉道般的庄严,她被自己感动了。她幻想着,这会是一场浪漫的强奸,她将会被一个诗人强奸,到时候,她会请求他,尽量温柔些,就象对待自己最爱的女人那样,温柔一些,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会和他接吻,她现了,他的口气还是很清新的,他吃了口香糖,薄荷味道的。
她喜欢这样的味道。
萧语凝这样想,关于生活,应该诗意一些,而强奸,是生活的一部分,自己没有必要胆战心惊。所以她在黑暗中微笑了,她将享受这一场诗意,这与勇气,与懦弱无关。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有黑暗到光明的时间很短暂,灯光似乎太明亮了,因为这明亮,耿容吓了一跳。他迅速又把灯关灭,于是四周又陷入漆黑。
耿容也觉自己过于神经了一点,他轻声问她:“害怕吗?”
她感到好笑,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问题显得愚蠢。同时,她觉得有必要重新给他做个定义,可爱。
在此之前,她的感觉是,他是冷静的,象一个杀手那样沉静,而现在,他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他开始变得亲切了,因为他的慌乱。
萧语凝仰起头,面对着他,当然,她只是凭感觉,她面前是漆黑的,但是耿容似乎感觉到她在凝视他,他更加慌乱了,呼吸显得急促起来,他掏出了香烟,然后摸口袋,似乎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打火机,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显得镇定,他将香烟点上,那一刹那的火光太美妙,将他脸部的线条给勾勒得如此完美。
她被这个镜头感染,她说:“给我一支烟。”
耿容似乎笑了:“对不起,我忘了。”
他把自己的香烟递给她。
他说:“我只有一支了。 ”
然后是这样的,他们一人一口,在黑暗中把那支烟给抽完了。
透过一明一灭的诡秘火光,他穿透了她,直到慢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耿容才现,自己所绑架的这个女孩,原来是如此美丽,虽然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耿容是这样认为的,他说:“你抽烟的姿态很好看,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打算否定,从十八岁她就已经学会抽烟,已经有相当长时间的烟龄,她很懂得如何去体现自己的优雅以及从容,这样会让她显得性感,成为男人关注的焦点。
她从口里徐徐吐出一股烟,烟雾喷吐在他脸上。她把烟递给了他,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只是简 单抽了一口,就又给了她。
她想,他很懂得照顾女人。 香烟燃尽,四周又重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