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玄梦师太她们三人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正在房间里面谈论着什么。
周婧羽和沐采玲两个师姐妹庆幸的是,师父并没有过多的责罚她们,这确实出乎了她们的预料。
而且玄梦师太口中说,之所以不责罚她们,是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她们做,于是,两个人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采玲,婧羽,为师想让你们明天陪同悬壶道长他们一起返回灵山,及时的打探天灵的情况,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啊?”玄梦师太幽幽的对她们说。
“愿意,弟子当然愿意了,师父,自从听了天灵大哥的遭遇以后,弟子也是时刻挂念着,这次偶见悬明道长,虽然知道天灵大哥已经返回了灵山了,可是,依然还是昏迷不醒,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能不能······”周婧羽听了以后,不由的非常兴奋,说着说着泪眼惺忪的,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师父之命,弟子谨遵,只是,悬明道长对我们说,现在的晋城已是是非之地,妖孽来势汹汹,弟子担心师父您老人家。”沐采玲关切的对她说。
“是啊,师父,三师姐说得对,现在正是是非之时,我们怎么放心离你老人家远去呢?”周婧羽也在一边接茬说。
“呵呵,你们放心,为师我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就算妖孽功夫再高,为师还是有能力自保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的二师姐、四师姐她们两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呢吗?所以,你们不用牵挂我,就放心的前去吧,如今天灵身受重伤,悬明道长看起来却十分的匆忙,即便悬壶道长他们回到灵山,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看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这心中总是不安稳,你们前去,到了灵山,也不用客气和拘束,就把悬明道长当做你们的师父一般看待,有什么差遣,不要推辞,平日里勤快一些,最主要的是,万一有不测生,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天灵,知道了吗?”玄梦师太轻声的嘱咐着。
“是,师父,弟子谨遵师父嘱托,一定不辱使命,不损我们峨眉道家的颜面。”沐采玲轻声回答说。
“师父,你放心吧,罗叔叔他们对我就好像是家里人一样,他们都特别好相处,心地善良,我到了他们那里,就好像是回到家里一样,再说了,现在悬明道长又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欠他们的,就更多了,师父,你放心吧,我们到了那里,一定勤勤快快的,绝对不会给你老人家惹乱子,丢人。”周婧羽一脸轻松的说。
“嗯,呵呵,我到忘了你还和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样一说,我就更放心了,好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趁着天还没有亮,你们先歇息一会儿吧,等到天亮,你们就早早的去悬壶道长他们那里与他们汇合吧,也不用再来向我辞行了。”玄梦师太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师父,”周婧羽此刻忽然流出眼泪来,哽咽着说,“我还没有在您老人家身边待几天呢,这就又要和你老人家分离了,师父,弟子真的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啊。”
周婧羽说着,扒到玄梦师太的怀里,痛哭起来。
“傻孩子,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看不到了?”要不是天灵身受重伤,灵山人丁稀少,不然的话,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爱徒远离自己而去呢?
她轻轻的拍打着周婧羽的背,也早已动容。
其实,玄梦师太嘴上说的轻巧,可是,在她的内心里面,却有深深的担忧,她自己也早已算出晋城这个地方将会有大风暴来袭,不是个太平的地方,而且,此刻悬明道长在天灵昏迷之际,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会离开他,在这里现身,不由就更加证实了她的推测。
而且,悬明道长竟然说,这个妖孽或许和二十几年前的那场灾难有关系,他会这样说,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追查到了什么,想起二十几年的那场正邪之战,她依然心有余悸,如果此次妖孽,比那一次还要凶狠猛烈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她这一次之所以临时决定要她们两个前去灵山,除了要协助悬明道长,照顾天灵以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要她们远离这是非之地,保全自己。
只是,这层意思,她却不能与她们明说,而是把这份对她们的爱,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黎明前的黑夜,是一天之中最黑暗,最阴冷的时刻。
没有风,都会感受到它的阴寒,更何况,这个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阴风。
风很大,山很高,一条人影,伫立在一块青石之上,衣袖随风摆动,他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雕像不会感觉到寒冷,就算是在天寒地坼的寒冬里,它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冷,不过,它同样感受不到温暖,因为,它不过就是一尊雕像而已,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
可是,此刻站立在青石之上的是一个人,难道,他也感觉不到寒冷吗?难道,他也没有感觉,没有感情吗?
他站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不过,他此刻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却完全是因为他有感觉,更是因为他有深厚的感情。
他一身黑衣,从晋城返回来以后,他并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感受着冷冽的寒风。
一向稳如泰山,波澜不惊的他,此刻,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呢?
他会如此,或许和天灵的伤势有关。
师徒如父子,他们的感情,绝不比世间任何一对感情深厚的父子差的一分一毫。
如今天灵的境况,他如何能够不揪心,不焦急?
可是,他的这种情怀,又怎么能够在雀儿她们的面前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