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廊里,手术室的灯亮着,黄父绷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黄子佩是他的唯一的女儿,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和梅家唯一的联系,双重因素之下,黄父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不安。
“思雪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子佩她怎么好好的就……”黄母哽咽着,一手抓着梅思雪的胳膊,她虽然名利心重,但同样也在乎黄子佩这个女儿。
梅思雪此刻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到现在才从混乱里冷静下来,她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敢和自己顶嘴的商弈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黄母问的烦躁了,一抬头的梅思雪看着神色严肃而紧绷的梅爱国,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很清楚自己和沈天刈离婚,和鹤翔在一起了,就等于被梅家放弃了,如果这个孩子也没有了,梅思雪几乎不敢想,没有了梅家,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
双手攥紧成了拳头,梅思雪压抑下心底的不安和惶恐,余光瞄到站在沈墨骁身边的商弈笑,梅思雪目光诡谲的变了变,只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那么即使孩子真出事了,也和自己没关系。
“都是她,是商弈笑将子佩推倒在地的!”梅思雪声音猛地尖利了几分,一手指着商弈笑,目光凶狠而狰狞,对着黄母喊道:“都是她,是她想要害子佩的,子佩只是过去拉架,她竟然趁机下黑手。”
黄母性子原本就有些泼辣,没什么脑子,现在一听是商弈笑害的黄子佩出事了,黄母顿时面露凶光,整个人疯狂的向着商弈笑扑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叫骂着,“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害我女儿……”
沈墨骁眉头一皱,挺拔的身影挡到了商弈笑面前,冷眼看着撒泼的黄母,还没有完全褪去血色的眼睛里寒气夹杂着杀气。
“你要护着她?”错愕一愣,黄母猛地停住了脚,她对沈墨骁有点憷。
毕竟如今的沈墨骁不再是过去那个温雅俊朗的男人,他周身的气息冷酷而凌厉,如同刀子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一想到黄子佩还人事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黄母再次怒了起来,指着商弈笑叫嚣的怒骂起来,“这个贱人害了子佩,害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墨骁,你竟然还要护着她!”
黄父神色也有几分不悦,不管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子佩还在手术室里,母子两人都有生命危险,沈墨骁不管不问,却只护着商弈笑这个罪魁祸,他这样分明是不将黄家放在眼里。
“沈墨骁,你还是不是人?”梅思雪趁机难,似乎这样做,所有罪责都在商弈笑身上,是她害了黄子佩,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这番给自己暗示之后,梅思雪已经认为所有的错都来自商弈笑。
梅爱国冷眼看着叫嚣的梅思雪,她这么急切的要将责任推到商弈笑身上,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刚刚他已经看到了郑秘书手机上调过来的视频,那四个人突然去找商弈笑麻烦,幕后指使的人不是黄子佩就是梅思雪。
黄子佩不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毕竟商弈笑的身手外界都知道的,所以十有八九这些人是梅思雪找来的,她想要教训商弈笑,结果反而害了黄子佩,现在害怕了,所以一股脑的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沈墨骁,你难道是畜生吗?你孩子还在手术室里,你竟然就色欲熏心的维护这个凶手!”梅思雪大声的叫骂着,旁边的黄母忌惮沈墨骁,不敢放肆,所以只能附和着梅思雪,两人越骂越难听。
“够了,现在是胡闹的时候吗?”梅爱国怒斥一声,黄母和梅思雪都被喝停了下来,梅爱国看向一旁的郑秘书,“你去梅园一趟,把涉案的人都带回来。”
“是,副部,我马上过去处理。”郑秘书领下命令就转身离开了。
梅爱国冷眼看着视线心虚躲闪的梅思雪,她这样的脑子,除了能忽悠黄母之外,她还能骗过谁?
梅思雪不敢再叫嚣,黄母也有些的畏惧,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黄父,子佩出事了,他们身为父母难道不能给女儿讨回公道吗?
如果黄子佩没有掺和进来,黄父绝对会死揪着梅思雪的错处不放,这样一来也等于拿捏到了梅家的把柄,不管梅老爷子说的多么狠绝果断,他也不可能真的对梅思雪这个女儿置之不理。可是如今想到黄子佩不是那么无辜,而梅爱国又让自己的机要秘书去餐厅调查这件事,黄父只能暂时偃旗息鼓,“等子佩没事了再说。”
黄母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黄父话了,她也不敢再多嘴,只是依旧用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商弈笑。
或许是梅爱国的眼神太过于凶狠,梅思雪不安的低下头,心里头惴惴不安着,一会害怕郑秘书将四个人给抓到了,然后他们招供出了自己,一会又担心手术室里的黄子佩会一尸两命。
胡思乱想了十多分钟,心神不宁的梅思雪只感觉头愈加的痛了起来,余光一扫,当看到一起过来的沈天刈和林护士长时,梅思雪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的难看。
沈天刈会来医院很正常,黄子佩肚子里是沈墨骁的孩子,也就是沈天刈的孙子,可是梅思雪没有想到林护士长竟然也一起过来了,这两人是要向自己示威挑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