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二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洪爷是在准备和谈的情况下死的。
绵羊一直在等二爷的电话,他想那个老狐狸应该还会给他来电话的。
电话来了,要绵羊自己一个人去。
齐安抱着绵羊的腿。
“龙哥,你不能去,上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就是要你死……”
齐安知道绵羊去了就等于送死,只要嫂子在二爷手里一天,绵羊没有反手之力,该死的。
嫂子到底是去了哪里?
齐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都没有。
要是人被送出去了,天南海北的,他要去哪里找?
这跟在大海里捞针有什么分别?
齐安知道绵羊这一去,可能就真的九死一生了,生还的希望很是渺茫,现在所有人都在讨伐龙哥,他就是真的死在了二爷的手里,到时候有心人可以说,二爷是为了给洪爷报仇。绵羊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家,告诉王梓飞,能说的人齐安不行,他找到祈连城的电话。
因为王斯羽被绑架,所以他现在脑子很乱,自己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这些事儿,需要一个人帮他分析一下,祈连城就是这个人。
祈连城听到王斯羽被绑架,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真实的感觉。
二爷说的,就让绵羊自己去。
绵羊自己开着车,齐安在后面追,可是齐安根本就追不上。
绵羊接到二爷的电话,二爷说让他换地方,绵羊有点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反反复复换了三次的路线,然后绵羊向着二爷说的地方开了过去。
他没的选不是嘛?
没人给他机会选择的。
*
王斯羽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身体的不适让她一直睡,她知道有人在给她喂药,喂什么她就吃。
她也不想死,想必现代人应该没有会拿毒药来送给她吃的吧?
斯羽心里就一个念头,绵羊现在肯定受制于人,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现在她在哪里?
她要怎么出去?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办?
斯羽的脑子很乱,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激怒六月的,现在好。
她当时只是不想自己受到那样的侮辱,早知道她宁愿自己被侮辱也不会弄到现在这地步。
她早出去一秒,绵羊就早解放一秒。
斯羽在地上动着,她的头真的好疼,后背也好疼,不知道哪里漏了,全是风,全是风……
她在动的时候,绵羊穿上衬衫,带着领带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将枪别在后面,将外套穿上。
他坐在客厅里两个多小时,一直在嘱咐齐安事情,他现在能信得过的人就是齐安了。
“齐安,你听我说……”
……
空气里只有呼呼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越来越沉。
呼呼……
她试着去睁开眼睛,王斯羽你不能死的,至少现在不能死。
她慢慢的睁开,可是马上又闭上了,她睁不开。
痛恨这样的自己。
有人开门,走进来,将东西放在一边。
“吃药了……”
王斯羽依旧是那个姿势,来人先是解开了她后背的绷带,重新在伤口上上药,看样子是要快去见上帝了,根本不见好。
来人叹口气,他也是有女儿的人,看样这样的一幕,心里很痛。
做什么不好,来混黑色会。
黑色会里面十个有九个风光过,风光过后就是无尽的折磨,死的时候你家人都会指着你的鼻子骂,没人会想起你曾经的风光的,他们想起的都是你现在的狼狈。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做完这个,他就要洗手不干了。
这些年身上的罪孽真是太多了,多到以后死了肯定是下阿鼻地狱了。
有药片送进她的嘴里,她努力去吞,可是不行。
她肚子里一点东西也没有,药下去之后,火烧火燎的难受,开始呕,全部吐了出去。
“我靠……”
来人嘟嘟嚷嚷的骂着,虽然是要洗手不干了,可是也不要这样对他啊?
他骂咧咧的出门,同伴看见他这个样子出来,捏着鼻子。
“你干嘛?”
“我能干嘛?她吐了我一身。”
现在这里给他们两个守着,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
“你赶紧趁这身去给她弄干净吧……”说这话电话响了起来:“喂……”
男人脸上有点着急。
“我先回去了,家里出了一点事情……”
被吐一身的那个人点点头,又返身走了回去。
“救……”
王斯羽脑子里所有思维都是清晰的,可是她表达不出来。
那人一直在嘟囔。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这样照顾你,结果你嘞?吐了我一身,真是不识好人心……”
想想自己说的话太过于奇怪,他是什么好人?
王斯羽抓着那个人的手,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不然她会死的。
求生的欲望。
“你……要多少……?”
这人一愣。
是人就没有贪心的,这个女人这么挨下去,肯定不能活的,到时候也是死,出了人命自然会有调查的,查不到他们身上还好,要是查到了,上面自然没人背着,给一笔安家费,那才有多少?
他现在孩子还小,她是绵羊的老婆,要是救了她……
可是不行啊。
男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现在绵羊名声臭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有钱嘛?
“求你……你要多少?”
男人还是心动了。
算了,当为家里积福了。
他将王斯羽抱上自己开过来的车,将她放好,她这个样子,自己是肯定不敢带她去大医院的,要是警察到时候找他问,这个女人突然反口咬了他怎么办?
“我不能送你去大医院,不过你不要怕,我有亲戚是开私人诊所的,以前我受伤都是找他的……”
王斯羽很累,她现在只想睡过去,可是不能。
绵羊……
“手机……”
男人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齐安在屋子里叫着:“嫂子?你在哪里?”
齐安要疯了,老大已经出去快一个小时了,如果现在拦着也许还有时间。
齐安给绵羊打电话,可是绵羊根本不信,齐安抱着头吼着。
王斯羽的电话是在绵羊的车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打进去的,绵羊正准备熄火,因为号码不熟,所以挂了几次。
可是那人一直打一直打。
“喂……”
“是我……”
“斯羽,你在哪里?”
那边的人看着绵羊的车过来,对着里面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拎着枪。
绵羊脚踩着油门,快速的转身,后面的子弹就跟筷子一样密密集集的射了过来。
绵羊将头方平,凭着感觉往前开。
后面的人开始追。
他虽然尽量都小心了,可是肩膀还是受了伤。
“二爷,龙绰跑了……”
二爷马上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打电话过去,看看王斯羽还在不在?
果然,王斯羽跑了。
二爷一拳锤在桌子上,该死的,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让他们跑了。
王斯羽目前还是在人家的手上,那个人是求财,这点来说还是很好的。
不过显然他比较没有头脑。
“大哥,让我去吧,我保证让大嫂平安的回来,我用生命保证……”
齐安觉得这次如果他还不能把大姐接回来,他就真的要剖腹自杀了。
绵羊自己不能出去,他一动,自然有人跟着,这不行。
绵羊给祈连城打了一个电话,现在也只有祈连城能帮他了。
祈连城去接人的时候,那人约见的地方人很少,他看着极不像是好人,一直在鬼鬼祟祟的看见祈连城走过来,去抢连城手里的东西就跑。
“喂……”
祈连城追了两步,听见有很小的声音,祈连城往两边看过去,现王斯羽在一角的垃圾桶旁边,因为前面是花坛,所以遮挡住了他的第一视线。
祈连城送了王斯羽去医院,病成这样,而且看着就是刀伤,医生看着眼前的人一眼。
他在里面掀掀王斯羽的眼皮,好像是接受过治疗。
“小姐,外面的人是你的家人嘛?”
王斯羽勉强点点头,医生这才放心,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着祈连城。
“看样子应该是刀伤,怎么拖了这么久?”
这里面看着不像是一般的被抢的,要是被抢劫的,家属应该马上报警的。
祈连城叹口气。
具体的情况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说。
他给绵羊打了一个电话,绵羊知道了王斯羽还好,终于放心了。
他是肯定要跑路的,可是在跑之前,他要报仇。
这个仇,他绝对会报的。
医生说,就是好了,她后面也会留下一大道疤痕的。
祈连城看着那个连平躺都不能的人,他想,也许他这个朋友做的不够格。
明知道前面是高山火海,可是看着她上去,看着她跳进去,他应该拦着的。
祈连城在心里犹豫,这个电话要不要打给赵敏,可是赵敏马上就预产期了,要是吓到了她怎么办?
可是他一个男的侍候人,斯羽毕竟是女孩子,不方便啊。
祈连城没有办法,因为不能回去,只能暂时请假,留在这边,然后请了一个看护。
王斯羽一点一点好了起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能张口说话了。
王斯羽要电话,祈连城第一次这样。
“斯羽,我希望你想明白,为了一个男人牺牲掉家里的人这样好不好?”
祈连陈觉得,他支持王斯羽的选择,因为他是朋友,可是朋友两个字落地很沉。
如果一切都能解决,那么他祝她幸福,可是现在一切都出了问题。
绵羊说不准哪天就跑路了,斯羽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挥剑斩情丝,这样大家都好。
祈连城说了很多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话,现在局势在别人的手里,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次她是侥幸,不是次次都有那么幸运的。
老天爷不会永远的站在你的身边,就像是看电影里面说的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绵羊现在就是在还呢。
下一次弄不好王斯羽就真的成了一具尸体。
“斯羽,我不是你爸爸不是你妈妈,但是你要为他们想一想,你做女儿的,你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祈连城说完这些就再也没有说了,他能说的,他都说了,他能尽力的,他也尽力了。
赵敏还是知道了,赵敏挺着大肚子飞到深圳,老袁在后面跟着,这一路就没放下过心,就怕她突然要生了。
赵敏和祈连城不同,她什么都不劝,什么也不说。
“你要快点好起来……”
王斯羽还是打了那个电话,绵羊说他现在必须走,带着齐安走,让她回去。
王斯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可是王斯羽了解绵羊,二爷动了她,他是不会轻易就那么算了的。
“我要你拿我誓,你不可以去找他,至少是现在,如果你去了,我明天就死……”
王斯羽逼他。
两个人眼角都有泪水,她是在逼他。
“你逼我?”
王斯羽不说话。
谁都知道绵羊不说假话,他承诺了就一诺千金,说什么是什么。
“我答应你……”
“我现在在XXX医院,如果你不来带着我一起走,那么明天你就准备给我收尸吧……”
王斯羽够狠,她现在什么都放弃了,就像是祈连城所说的,不值得,可是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她付出了,她不想他死,她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
至于父母那边,她这辈子没有机会了,她自私,下辈子她肯定偿还。
齐安知道绵羊肯定是要去对付二爷的,现在二爷已经上位,那几个老家伙根本不管上位的人是什么东西,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闭着眼睛,黑的说成白的。齐安想着,还是自己去吧。
大嫂受伤都是他害的,如果大嫂没伤,也许大哥现在就走了。
齐安冲动,可是齐安也沉稳,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他肯定静悄悄的去做,下场也无非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可是王斯羽能知道绵羊的想法,绵羊不见得不知道齐安的想法。
“你要去哪里?”
齐安看着堵在门外的人。
“龙哥……我出去吃饭……”
齐安不自然的笑着。
齐安那点心思想瞒过绵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绵羊反扣着齐安的手将他推到门板上。
“齐安,只有机会我们还能重来的……”
齐安歪着脸。
*
六月现在很是风光,二爷说的故事里面一半真一般假。
六月是他收养的,可是无关于爱情,就是他那幅回忆的样子让绵羊觉得怪,爱一个人眼睛里面怎么可能都是水呢?
六月是二爷的干妹妹,现在道上谁不知道六月姐?
六月重复的是王斯羽以前的生活,购物打牌,逛街,无论去哪里,身后自然有人跟着。
六月喜欢强势的男人,可是她知道二爷看不上她。
活的开心就好,她不求其他的。
“六月姐……”
泊车的小弟将车钥匙交给她,六月接过,拿着钥匙上了车。
她讨厌别人跟着她,就这样明晃晃之下,谁敢动她?
绵羊也跑路了,现在这里都是他们的,是他们的天下。
六月的口里嚼着泡泡糖,一吹一吐的好不惬意。
六月踩着油门,她开的是什么车,后面跟着她的人开的是什么车,自然追不上。
六月惬意的挥挥手,这帮笨蛋。
她享受着风刮在脸上的感觉,王斯羽跑了,这点让她很是不满。
那个女人老是以为她知道了所有,结果呢?
就算是被她知道了,可是现在又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是她的。
是她六月的。
六月打了一个电话约自己的朋友出去打牌,将车子停在外面,估计那些笨蛋要一个钟头之后才能找到她。
六月大波浪的卷,紧身的短裙,将皮包有一搭没一搭的仍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踩着高跟鞋进了店里。
店里都是她的姐妹,曾经在风月场所的姐妹。
六月自从成了六月姐,她倒是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呦,看看……”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怎么说呢?
六月以前说话做事都不是这样的,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所以别人都是奉承着她说,她可以任意的踩低别人,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也许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吧。
这牌打的,三个女人都受气。
其中一个脾气不怎么太好的,也是曾经为六月抱不平的那个,站起身。
“六月姐,我要去卫生间……”
六月弹着手上的香烟,都是一路的货色。
几个女人在卫生间里补妆。
“人家现在是不一样了,你看,不是六月是六月姐……”
“是啊,你看人家穿什么戴什么?哪里会记得起我们这么小卒子……”
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如果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那么她们惺惺相惜,可是现在六月的距离拉开了,她还不把她曾经的这些姐妹放在眼里。
如果是会做的,这一点钱边子给了她们也就算是乐子了,大家都好看,可是六月不。
她一定要叫别人不痛快。
每次打牌都是她自己在赢钱。
“HI美女们……”
里面的三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睁大了眼睛。
王斯羽跟绵羊走了,走的时候赵敏和祈连城都不知道,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祈连城想,自己的话,她还是没有听进去。
赵敏想,也许这辈子她就只勇敢这么一次,好好的去飞把。
六月被人现的时候,王斯羽当初那刀被捅在哪里,她现在的伤口就在哪里,连一分都不差。
六月在医院里暴怒的对着二爷吼。
“我一定要弄死那个女人,一定要……”
六月的脸狰狞着。
金山是怎么死的?
是二爷下的手,六月给骗过去的。
六月一直在绵羊下面的场子,跟金山和绵羊都算是认识,那样一个本分的女人,谁会把她想的太过于复杂?
金山的心好,听着六月说过她那些以前,想着自己以前也不过就是那样,倒是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金山这辈子都是在为四叔,为绵羊操心,他自己没有孩子,绵羊就是他的孩子,他把六月当女儿看的。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时候二爷已经就在布置了,也许更久之前,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六月带着一些善意接近金山,金山却死于她的手里。
金山这辈子最缺少的东西就是脑子,也是,就算是金山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绵羊和王斯羽明知道对手的情况下,还是这样输的一败涂地。
*
你见过梯田嘛?
绵羊和王斯羽买了一块很大的地,说不上到底有多少,很大。
一眼看过去,无边无际的美景。
绵羊现在每天溜溜狗玩,和齐安俩算是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绵羊闲来无事明了一种东西,就是在上面弄上绳索,然后做了一个滑道,开始试验的时候,就将齐安绑在上面,在齐安的后背上绑着一个公鸡。
“老大,不要这么做吧……”
齐安大头朝下,不要这样吧?
他也不是爱因斯坦,总是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现在绵羊的生活就是,他是给王斯羽做调剂用的,齐安是给他做调剂用的。
齐安一千次一万次的想着,他是跟错了大哥。
他大哥就是一个黄鼠狼,总是对他拜年,然后就玩他,就比如现在这样。
绵羊手里拿着遥控器,站在山头摊手。
“齐安,你应该知道的,我很郁闷……”
齐安摊手,好吧他知道。
大嫂是根本不拿大哥当男人看,据大哥交代,最叫他郁闷的就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再过上面。
好吧,这些是大哥喝多的时候说的,他做小弟的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可是他心里着实佩服大嫂啊。
他们来了这里,大嫂曾经给家里打过电话,可是电话没有通过。
齐安想,没有一个父亲母亲会真的怪自己孩子的。
父母对孩子,永远都是比孩子要宽厚的,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嫂子能回去的。
齐安心里也知道,他们在这里不见得就是放弃了,大哥迟早还是要回去的,现在只是阶段。
绵羊按钮一按,齐安抱着头嗷嗷的叫着,从这头滑向那头。
王斯羽养了三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狗,一个个跟狼似的,最可恨的是它们的名字叫的让人想吐。
一个叫绣花鞋,一个叫高跟鞋,一个叫拖鞋。
听听,这是狗的名字嘛?
作为一个狗,怎么连这点自尊都没有啊?
抵死反抗也不能要这样的名字啊,可是他看那三条狗一个比一个叫的换,只要有人叫它们名字,就眼睛冒绿光,齐安表示深切的鄙视。
“绣花鞋……高跟鞋……拖鞋……”
齐安哭了,干嘛要叫它们?
三条快要有半人那么高的大狗蹭蹭蹭三道影子出现。
绵羊用遥控晃荡着齐安身体下面的公鸡,齐安想要不要这样?
“老大,我错了……”
“上……”
绵羊是想看看,到底是它们三个小鞋子快,还是齐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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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给按票票哈~(*^__^*)嘻嘻~同志们啊啊啊,加油嘿呦嘿~突然想起一歌,下风把,写到最后我自己笑了,想起可怜的齐安,没有抢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活在这里,每一块土地都是我们自己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