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扛着尸体利用双脚步行至土地庙这法子太愚蠢,所以他得用马,或者马车。显然,用马车更隐蔽一些。
但他既然选中了土地庙抛尸,便不可能不知道土地庙附近的地形地貌。
土地庙通往外界仅有一条小路,无法供马车通过,如果强行通过,非但危险,还势必会在野草丛中留下清晰的车轮碾压痕迹。相比较而言,骑马过来就方便很多。
他心知这条小路上的浮土非常厚,所以他没有践踏野草而行,而是光明正大地顺着这条小路进入土地庙的……”
“为何?”凤栖突然打断纪青灵,问道:“他为何一定会走这条小路?难道光明正大地走这条路小路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吗?”
“青儿!”懒洋洋赖兮兮的风少抿抿薄唇,话锋一转:“以后就算想证实,你也不能赤手去接触死尸,听到没有?像你这般还敢号称白盈盈的女儿,当真丢脸!”
我勒个去!什么叫嘴贱,什么叫欠抽,她今日算是见识了。她知道方才自己的做法欠妥当,可是,当时她已经触摸到了尸体的右手,不管那时候松不松开,她的手已经受到了污染,手忙脚乱只能将现场破坏得更严重一点,却对破案毫无益处,所以她才会在风少点
燃蜡烛之后更深一步去测量尸体右手空心拳的大小。
风少明明知道她的用意,却用这么尖刻的话讥讽他,有这么个搭档真叫人讨厌。
“青灵?”凤栖的思维被打断面色有些难看,却亦道:“风少说得没错,像你这种不爱惜自己之人,当真不配做白盈盈的女儿。”
好么,都是她的错,她没有做好个人防护,她不懂得爱惜自己,谁告诉她半夜三更要来土地庙验尸了哈?横竖唱白脸红脸的都是他们,这不欲加之罪么?
小脸儿才皱起来,纪青灵腰上一紧,已被风少单臂夹在腋下:“凤栖公务在身,我和青儿先行一步!”
话音才落,土地庙中已没了他二人的影子。
凤栖追出去喊道:“风少,你还要不要追查下去?”
赤兔马渐渐远去,却不闻风少的回答。
沉默半响,凤栖才摇头苦笑:“便是报复我对她出言不逊,也该把话说完不是?这般云山雾罩的,倒要叫我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该死的,你就是这样做朋友的?”
足足奔出二百米,风少才让赤兔马慢下来缓步随行。
纪青灵皱眉道:“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还现了什么?”风少不答反问。
“明知故问!”鼓鼓腮帮子,纪青灵没好气道:“因为路面上是厚厚的浮土而非泥泞,所以,凶手一定会走这条小路,他只需将马蹄印销毁便是!”
“如何销毁?”
“这还用问吗?只需在马背上驮一袋浮土,开一个小口,然后在马尾上绑住一杆刚好轻挨地面的拂尘或扫帚。
马匹跑动起来,扫帚会顺势扫去地上的马蹄印,而浮土会相应撒落下来掩盖住拂扫的痕迹。这样一来,别说是大晚上,便是白日里,也不一定能窥探出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