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人是要气死他吗?喂饭轮流来,连擦洗身子也要轮流来?她可是他的娘子,是他的妻,怎么能去给别的男人擦洗身体?
想都不要想,他绝不会同意,绝不!
倘若她要坚持,就掐死她好了,总之,他不让她去。
望着沈墨白怒气腾腾的眸子,纪青灵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可爱。
她怎么这么想亲亲他,一分钟都等不下去。
这般想着,在他霸道不满的视线里,她已凑唇吻住了他的唇。
沈墨白只觉鼻端少女的芳香袭来,唇上一软,她美好水润的唇已贴住了他的。来回辗转摩挲几下,她小小的舌便软软地挑开他的唇瓣攻击他的牙关。
狂怒的狮子瞬间就变成了温顺的猫咪,怒气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好吧!他的小女人就是只小狐狸,最是知道他的软肋,总是一点一个准。
虽然想到她柔软的手指就要触碰别的男人的身体,他憋屈得想要狂,此时却也顾不得了,沈墨白狠狠地回吻过去。
“不要去,宝贝,你不要去,让那老妇人去帮他们擦洗。”声音说出来,竟带着罕见的糯软,就像孩子的撒娇。
纪青灵的心软得一榻糊涂,却本能地拒绝:“老妈妈是个寡妻,连给他们喂饭都不愿意,怎么肯帮他们擦洗身体?”
“那你把水端过去,让他们自己擦洗。”
“那明日我也不给你擦洗,你自己来擦试试看?”
“我……”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狠狠掠夺她,再掠夺她,干脆把她变小,烧成灰揣在胸口算了。纪青灵任他掠夺,说出的话却满满的都是心疼:“乖!不过一会儿,很快我就回来。你也不希望他们因为伤口感染炎让我重新给他们做二次手术,再多照顾他们一些日子吧?听话,晚上,我还搂着你睡,
可好?”
不好,真的不好,可是,她已这般温柔顺从,已这般低声下气,他如何还舍得反驳忤逆她?
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眼睁睁地瞧着她走出去,换了干净水再走进来,跪倒在肖慕的身旁。沈墨白心口闷闷的,索性将头偏过去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双耳朵却竖得直直的,生怕漏掉了最细微的声音。
肖慕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瞧着来到他面前的人儿,眼眸清澈又晶亮。
方才沈墨白和青灵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的青灵如此善良,便是做如此难堪的事情亦不曾犹豫。
难过的是她的眼她的心,都被沈墨白占据得满满的,根本看不见他,更不可能给他更多的关注。
在青灵心目中,他其实和普通病患也没多大差别。
这样旁观他二人恩爱其实是一种折磨,心脏和思维都在一点点被凌迟。但肖慕却又病态地留恋这份凌迟,只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她,能感受到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
他像个矛盾的小偷,就这么站在他们的身后,难过而满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