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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陈幺却很没所谓,她面上带着似玩味似得意的笑,声音却很是可怜兮兮,这是她的本事,以前为了讨生活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后来日子安逸享受,居然都派上了用场。“老板,你不要生气嘛,我不是就穿着您的衬衫走的,我怕您不喜欢我弄脏您的地方嘛。”说完停了有三秒钟,又道,“我还穿走了您一件外套,您不会怪我吧?”
没等李总回答怪不怪她,陈幺又软着声音说:“可是我的衣服却忘记拿走了,麻烦老板帮我处理一下好不好?”
尾音娇软清甜,子曰,陈幺撒娇,英雄折腰。
李总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两下,疼倒不疼,只是痒,这痒却又摸不着抓不到,对他来说又新奇又不可控,大抵是他人生中从未见过如陈幺这般的女人,又狡猾又清纯,又贪婪又清醒,她出现的那一刻,也许就注定要将他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李总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居然把电话给挂了。
“胆小鬼。”陈幺轻斥了一声,把玩着手机,别人会转笔她会转手机,薄薄的手机在指头间飞舞却不掉下来,陈幺玩够了才吃吃一笑。她当然不是真的忘记拿走自己的衣服,严格说起来,那件裙子跟内衣她都挺喜欢的,陈幺的内衣分两种,一种是成套的一种是不配套的,她去见李总都穿的不配套,因为她知道根本做不起来,之所以丢在楼上,不过是想让对方对她的入侵更习惯些。
就像是她穿走他衣服时一样自然,别人不被允许做的,只要是她陈幺,就有特权。
陈幺要的就是这么一种特权,李承泽不能给别人,只能是她的,时间不能太短,却也无需一辈子,直到她羽翼丰满,可以一脚踢开他,到时候大家说不准还能好聚好散。在那之前,谁来抢陈幺都不会松手。
现在他还很生涩,但早晚有一天他会习惯,习惯她在他的世界里来来去去任意妄为,他却只能在原地等待。
陈幺抚着额头轻轻笑,手机这时候又想起来,因为她心情颇好,声音也很甜,“蒋哥?”
那头的蒋元柏还受宠若惊了一下下,陈幺对他可地第一次这样好语气,之前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估摸着是因为自己态度不好的缘故,像这样甜蜜蜜软绵绵的一声蒋哥可真是难得,叫的人骨头都酥了。他清了清嗓子:“咳……嗯,是我。”
“有事儿么?”
蒋元柏甚至能从这慵懒的一声里想象出陈幺现在是什么表情,一定是漫不经心的、美艳动人,却又懒洋洋的。“《挑灯看剑》希望你能去补拍一个镜头,就明天。”
“哦。”陈幺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会跳舞么?”蒋元柏迟疑了两下,还是问了,“明天要补拍的是容妃月下起舞为永成帝解闷的戏份,已经准备好了舞替,所以你只要去补拍个特写镜头就成,其他舞替会给你完成,你不用压力大。”
“我压力不大啊。”陈幺把脚搭在茶几上,随手把桌上的女士香烟塞到抽屉里,她这个人看似过得无比糜烂享受穷奢极欲,其实最是自律,烟酒毒赌是碰都不碰,唯一让陈幺着迷的只有钱,但她却会抽烟能喝酒也擅赌,只不过这些都摧残不了她的灵魂,只是拿来达到目的的手段。“明天来我家接我,待会儿地址给你,对了,别把我的地址跟老板说,你做得到的吧?”
蒋元柏问:“为什么不跟老板说?”
“那这样好了,老板不问你就别说。”陈幺一只脚搭到另一只脚上,“这不违背你的忠诚。”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