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游小小说话说得早,对任何东西都好奇,游小小的话是两个大人总和还翻倍。
孩子话多,让两个大人的交流也多了起来。
游晨晨因为游小小改变了很多。
龙陵对游小小是一天都离不开的节奏。他愿意跟这对母子一起走天涯,一生一世也愿意。可是游小小要上学了,必须回a城。那么回到亲人身边的游晨晨母子应该就不再那么需要他了。他没想到,游晨晨不仅没有放逐他的意思,还对他说“你可以离开我,却不能离开小小,他太需要你、太依赖你了!”。好吧,他就想着尽心尽力的当一个男保姆;可是游晨晨还记着给男保姆带夜宵,一如从前那样对他。
一碗馄饨面,龙陵吃了几十分钟,因为他吃得极慢,生怕吃完了再也吃不到似的。其实他吃的不仅仅是馄饨面,还有他不能为外人道的往事。
从小,龙陵也是被例入天才级别的人,他是个记忆上有天赋的人;可他的雄心壮志太大,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就是热血男人一提及就血液沸腾的四个字——精忠报国!
他文韬武略都是那么的出众,他做到了,成了江南笙最依重的下属之一。只所以那么快就成了江南笙麾下的人,那要提一下他的身世。他父母不详、出身地不详,从懂事起就在一个特殊的学校里生活,那个学校里的所有玩具都是真的,大到飞机大炮,小到分子原子;那个学校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一周有三个半天都是打架课……那个学校的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父母出现过,只有认养人。
龙陵当然也有认养人,这个认养人开始见他也不告诉他名字,只说叫叔叔就行。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这个领养人的名字太多,退出一线进入上层之后,才有了一个固定代号——江南笙。江南笙名下认养的孩子有三多,都是那个特殊学校里的孩子。那两个一个小龙陵十岁,是小妹妹,龙陵初见时她时,江南笙抱在怀里。他还记得当时江南笙的话:“龙陵,她是你妹妹,才六个月;名叫龙珠。叔叔不在时,你要保护她。”另一个与龙陵同年,龙珠来的两年后出现的,江南笙带他来时说:“龙陵,他比你大三个月,是你哥哥。可他对这里不熟,你们要做好兄弟。”那个哥哥长相白净私文,却是大方的自我介绍:“以前我叫黑皮。以后叫龙啸。”后来龙陵知道“黑皮”的名字是他爸爸取的,就是要他健康、平凡的长大。黑皮没有见过爸爸,是妈妈一个人带大他;有一天妈妈生病无治,家里就来了一个叔叔——江南笙。龙陵、龙珠、黑皮因为同一领养人,他们仨就像亲兄妹一样,在学校比其它人关系要密切得多。现在,哥哥妹妹都没有和龙陵。龙陵从来都不问,他知道,只要走出那个学校,就是身负秘密使命,越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他们越是安全。
同时,从心底里,龙陵希望自己一直不要知道他们的消息。因为没有消息就是一种平安的符号。他自己得意时也是没有任何消息,连江南笙也不会知道他在哪?
人往往得意时,失意就接踵而来。那本就是一个只有奉献的行业,日夜以危险相伴。那次的出境任务,他至今记得,他们每次任务都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失败就意味着回不来。因为任务异常凶险,去了一组六个人,回来了六个,只是有两个是血模糊的被抬抢回来的。他就是那两个人之一。两年间,做了n次手术,他能行走如常了,却因为体质不过关,只能调职。他可以回学校,做个不起眼的闲职,吃不饱、饿不死的到老。江南笙和他谈话时,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想留在a城,以任何形式留下都行。于是,他就以一个民间片区潜伏者的身份留在了江南笙家。
为了附和自己的身份,他学会了所有的家务。
龙陵第一次见游晨晨时,是游晨晨从二楼跑下来,一头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吓了一跳,忙说:“对不起,撞到哪了?”
“没事,没事。”游晨晨一直底着头说没事,然后直接冲到门口穿鞋。鞋还没提上,听到楼梯口有声音,游晨晨回头向楼梯口看了一眼,就冲出了门。
游晨晨回头那一刹,龙陵看到的是她满脸的泪,眼神复杂,有倔强、埋怨、痛苦……也就是那样的一个眼神,让龙陵想起了没有的龙珠。龙珠几乎是龙陵带大的,龙珠个性极要强,只要受委屈就是这样的眼神。最主要的是,他现龙珠和游晨晨一双大眼的眼形都分外相似。
从楼上追下来的是游然,她在喊:“晨晨,你听我说,你爸不是那意思,你别走,听我说。”
游然的声音刚落,江南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都是你惯的,还语文老师呢!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变得完全无法无天,完全没的章法。放眼世界,那有人像她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的。一说还就跑。跑吧,有本事就别回来。”
游然就坐在了楼梯上边哭边说:“孩子不回来吧,你说孩子不孝顺;真回来了,你又给骂走了。我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父亲,人家家里的女孩子,都哄着、**着。就是我的女儿,要比男孩子还强,才配得上你这样的父亲。”
不知何时,江南笙已经站到了游然身后,他声音压抑着说:“你见过的别人家的女儿要**着、哄着,于是你的女儿也要**着、哄着。可是我看到的别人家的儿女是都能担当重任、出生入生、深明大义,小则能保一方安定,大则能安邦定国。我要求我的女儿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精神稍微正常一点。这样的要求,已经底的不能再底,我过分吗?”见游然还在不停的擦泪,江南笙指着楼下傻站着不知所措的龙陵说:“他——全身上下骨头碎了十几处,是一点一点拼起来的一个人,他也是爹娘生的,也应该被哄着**着。可他还在做为所能极的事——管着你一家的家务。”
龙陵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着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退开交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