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们,是我们!”
宋行的神色显得有些冷嘲的意味,“马大人跟王大人是这次出使的正副使,你们得留在上京,等候消息,马兄弟武功高强,留在这儿保护你们,其他的人则跟我走。”
马扩摇摇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咱们是跟金国结兄弟之盟,所以家父跟王大人留在这儿必不会有危险,咱们都是从登州府出来的兄弟,自然是同生共死。”
马政亦点点头道:“扩儿说得没错,咱们这次使金坐的是同一条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宋行,你就让他去吧。”
“大人,宋行疯了,难道你也疯了?攻打中京,岂可儿戏,你让马扩前往,这不是把他往里死送吗?”王环有点急,他跟马扩同称蓬莱三公子,相互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谁让他是我马政的儿子呢?”
对王环的担心,马政不以为意,“再者,能不能打下中京,我马政不知,但有一点,如今的辽国就是惊弓之鸟,此番攻打中京,如果方法得妥,也并非全无可能。”
宋行见马政分析问题独到,自己之所以敢于攻打中京,看中的就是这点,更何况在他的记忆中,金国攻打中京时,根本就没有生什么大战,这就是他此次攻打中京的底气。
更何况在紧随他们的,是完颜娄室的大军,这也就是传说中的狐假虎威,宋行利用的不过是完颜娄室的赫赫威名。
杨再兴出身将门,将手中银枪一摆,很干脆地道:“沙场征战地,马某裹尸还,咱们既然来到金国,岂能再畏生死?宋兄弟,我是你找来的,你说打咱就打,至于生死,各安天命!”
“好,不愧是杨家将的后代!”宋行先是对杨再兴一番称赞,随后对王环道,“王大人,咱们从登州府身怀国书来到金国,一路上可曾有过礼遇?”
“你这是明知故问!”王环的神色有些难看,自打来到这金国,无论君臣,对他们都是爱理不理,爱谈不谈的。
宋行点点头道,继续说道:“咱们这次来到金国,所见所闻,这些金国的老百姓虽说不上民聊生,但也极度贫寒,跟我大宋王朝相差何止道里计,但为什么他们看不起我们?”
王环本来就是燕地长大的汉人,这些游牧民族为何看不起汉人,他当然知道一些,因为在这些普通的老百姓眼里,看不到宋朝文化的先进,他们看到的只是宋朝人的懦弱,而没有看到流淌在骨血里的那份尚武精神。
沉思半晌,这才抬起头来道:“他们看不起我们,那是他们的无知,他们把我们的谦卑恭让,温文尔雅,看成了懦弱,殊不知我们汉人也曾出过汉之去病,唐之李靖!”
宋行也没料到王环这个白面书生也能说出这番话,当即接道:“所以,这场仗我们必须打,不但要打而且要打得精彩,我们要让这些女真人看看,我们是来结盟的,而不是来乞盟的,我要让他们明白,如果不跟我们结盟,损失的只会是他们金国,而不是我们大宋!”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马政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道理他是懂得的。
宋行刚才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可谓说他到的心坎里,当即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场仗既然是宋行提出来的,怎么打就由宋行来指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