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伸出右手一接,那四百斤的铜缸便稳稳落在他掌握,脚下楼板只是一震,便即宁静下来。
这等内功,看得江南七怪都是心里大凜,知道长春子威名远播,于武功一道实有着惊人业技,单打独斗,他们任何一人均非敌手。
丘处机笑道:“江南七怪名不虚传!”
脸色又是一沉,向焦木喝道:“那两个女子怎样了?你把她两个妇道人家强行收藏在寺,到底是何居心?你这贼和尚只要碰了她们一根头,我把你拆骨剥皮。把你法华寺烧成白地!”
“你敢?”柯镇恶虽然双木已瞎,但火爆脾气却是有增无减,大喝道。
“看来七位这手是插定了!”
丘处机大声道:“那贫道便敬各位一口酒,诸位喝过一杯再动手!”
七怪一听,顿时知道这道人要以比酒为名,考量武功,各个都是凝神以待。
“喂!七妹!你看,那个公子哥在看你呢!”
妙手书生朱聪穿得仿佛寒酸秀才,妙手空空之术却是天下无双,为人也最机变,耳听八方,当即现了在窗边自斟自饮的方明,见他正在打量韩小莹,不由附在韩小莹耳边打趣道。
“二哥,大敌当前!”
韩小莹微微一怔,旋即薄怒道,本来方明在二楼那是毫不瞩目,但现在满楼的人都跑了个干净,只留他还在自斟自饮,偏偏又身负刀剑,一副武林中人的打扮,不由鹤立鸡群,特别抢眼。
见到韩小莹二人看向这边,方明举杯相敬。
韩小莹虽然只是渔女打扮,但身形苗条,大眼睛,长睫毛,皮肤如雪,秀如乌云般垂落,充满了江南女子的似水柔情,此时只有十*岁,到底少女心性,脸上虽然薄怒,但心底终究有些暗喜,颌示意,倒让旁边的笑弥陀张阿生看得脸上一黯,瞧向方明的目光就不怎么友好了。
“哥也能拉仇恨?难道我不知不觉,魅力见长?”
方明瞥了张阿生一眼,见对方满身油腻,一副粗鲁屠夫的模样,不由更是心情大好,连饮三杯。
丘处机右手一沉,放低铜缸,张口在缸里喝了一大口酒,叫道:“贫道敬柯大哥一缸酒!”顺手将铜缸向柯镇恶掷去。
柯镇恶位居江南七怪之,武功也为七人之冠,他听辨细微暗器尚且不差厘毫,这口巨大的铜缸掷来时呼呼生风,自然辨得清楚,当下举起铁杖,准备顶住铜缸。
忽然听得四面几声惊呼,他准拟十拿九稳的一杖也顶了空,不由沉声喝道:“哪里来的高人?来开我这个瞎子的玩笑?”
心知必是有着高手将铜缸接了过去,而对方的轻功之高,居然已经到了毫无声息之境,他才现不了半点端倪,在柯镇恶的心目中,简直想都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此等人物!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果然好酒!”
方明举起铜缸灌了一大口烈酒,长笑道。
“原来你们还请了帮手!”
丘处机脸色慎重无比地站起:“没想到江南居然还有此等英杰少年,焦木大师还不为贫道引见?”
“少年?他怎么可能还是个少年?”
柯镇恶讶然道,韩小莹旋即在他耳边低语,将方明的相貌还有刚才的出手描述了一遍。
“江南之地,恐怕没有这个人……”柯镇恶想了又想,才黯然摇头道。
“这位……”焦木也是一头雾水,他刚才只见到丘处机掷出铜缸,方明便仿佛风一样闪进众人中间,将铜缸轻轻巧巧地取了过来,这份运转如意的神力,却又是他望尘莫及的了。
“这位少侠,此是我们江南七怪与长春子道长之事,你不要插手,即使老瞎子死在道长剑下也是咎由自取!”
柯镇恶乃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说难听点便是死要面子,见方明横插一手,非但没有感激,反而颇有些怪罪之意:“来!来!长春子道长,你再敬一杯给老瞎子!”
“诸位有礼!酒楼本是饮酒作乐之地,何必拆屋毁地,大增戾气?”
方明轻轻一抛,那铜缸便平平飞出,落入酒楼之外的空地上,在外围众人的高叫惊呼中轻轻落地,几不闻音。
在场的都是武林大行家,之前见方明来去如风,托着四百斤的重量有如无物,连酒楼地板都纹丝不动不毁,已经知道这少年的轻功极高,但此时再见他一手抛物无声的功夫,更是齐齐失声。
方明朝四周微微欠身一礼道:“几位好!在下方明,方正的方,日月为明,你们要打成如何我不管,但我今日专为江南七怪当中的一人而来,其余闲杂人等都可以离开了……”
此言一出,连丘处机都有些惊讶:“原来是七怪的仇家找来了!……但是,方明?!这少年武功如此之高,我却为何从没听过?”
“原来是我们七怪的梁子!小子!我们江南七怪同生共死,无论你找的是谁,我们七个都一体接了!等到今日之事过后尽管放马过来,时日地点随你挑!”
柯镇恶冷冷道,而其余六人都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