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刚转身,郁蓝溪便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夜,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怕?”
南宫夜笑了一下,“我不走,我只是去倒杯水,喂你吃药。”
听到承诺,郁蓝溪才放心地放开了手。然后看着他倒水,又将医生留下的药片各取两粒端到她的面前。
“夜,药看起来很苦,我不想吃。”
“不行,不吃药伤口怎么会好,乖乖吃了。”南宫夜此时变得很温柔,不容拒绝地将郁蓝溪扶着坐起来,把药放进她的嘴里,然后又喂她喝水。
在南宫夜的怀里,郁蓝溪乖顺了很多,乖乖把药吃了,然后笑着地说,“小的时候我生病,每次哄我吃药你都会给我两颗糖的。”
南宫夜好笑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已经长大了,还想我用糖哄你啊?”
郁蓝溪颇有感慨地依偎进了南宫夜的怀里,泪花点点,“夜,从我十岁起,就一直梦想做你的妻子,你千万别不要我,你如果不要我我会死的,你若喜欢冷若冰就养在外面好了,我不介意,你就听爸爸的话,我们订婚吧?”
“……”南宫夜久久沉默,最后叹了口气说,“好了,你先休息吧,其它的事等伤好了再说。”
“好。”郁蓝溪乖巧地任由南宫夜扶着躺在了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南宫夜为她盖好被子,再次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吩咐门口的仆人好生侍候。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郁蓝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唇角抿出一抹笑意。他不给她爱情,那她就唤醒他的亲情,只要他不忍,她就还有机会。
南宫夜离开了郁蓝溪的房间,却没有回冷若冰的房间,而是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酒。他的心很痛,为郁蓝溪,也为冷若冰。睿智如他,一眼就看得出那把刀不是冷若冰所用,应该是郁蓝溪自己所为,如果是冷若冰所为,那么郁蓝溪肩胛上的伤口不可能那么浅,甚至整条手臂都废了。
但不论是谁所为,他的确心疼郁蓝溪了。
郁蓝海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亲情相连,感情浓厚。她爱他已经爱到不惜用自残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了,她可是他曾誓要保护一生的人,她如此刚烈而又卑微地爱他,他如何再忍心伤她。
虽然冷若冰没有伤害郁蓝溪,但他还是对她失望了。他的失望在于,她会跟郁蓝溪斩钉截铁地说不爱他,还会把他对她的宠溺当作笑料一样说出来。宠了她这么久,她还是如此当他是金主。她的心他恐怕永远也捂不热了。对于这样一个无心的女人,他还有再宠下去的必要吗?
一个小时后,南宫夜的私人游艇与翰海的客轮成功对接,一行人自艇船登上客轮,住进了翰海客轮的客房里。翰海的客轮很大很豪华,一共有六层,俨然一座海上五星极大酒店。
一路上,南宫夜抱着郁蓝溪,始终没有主动与冷若冰交流过。住进客房后,他也是一直陪着郁蓝溪,始终没有进过冷若冰的房间。
温怡很不服气,跑进冷若冰的房间里抱怨,“若冰姐,南宫先生太过份了,他居然都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冷落了你。”
冷若冰看得很开,淡淡地笑了,“以他的智慧,不会不知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对他来说,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疼郁蓝溪了。这样也好,到时我走也会走得更干脆一点。”
“若冰姐,你真的不难受吗?”
“不。”其实她还是有一点难受的,只是这一点难受都化作了她离开的动力。
午饭时,南宫夜命人将饭菜送进郁蓝溪的房间,他先喂她吃饱,然后自己才浅浅地吃了一点,他实在没有胃口。其实他心里还是惦记冷若冰的,怕她不好好吃饭,但心里的失望和怒气又迫使他不去想,不开口,不关心她。他觉得也许这样持续下去,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就会降低的,那时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冷若冰本就是个冷漠而高傲的人,她从不会乞求男人的一点点情份,他爱与不爱,她都会高傲地保持自我。所以,南宫夜不来找她,她亦不找他,努力趋走心中的那一抹难受,一个人默默吃饭,看书,静静等待时间。
这个雨季预计会持续半个月,而不出意外的话,地标建筑就会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坍塌,她很快就会看到洛衡跌下地狱。
南宫夜这种态度也好,本来她还有些犹豫,现在他帮她做了决定,她会离开,而且会离开得很潇洒。
整整一个下午,南宫夜都是陪着郁蓝溪,晚饭还是亲自喂她吃,晚上更是哄她睡觉,直到她睡着了他才离开了她的房间。出来后他依然克制自己不去找冷若冰,独自开了一间房,洗了澡上//床休息,只是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呆。
冷若冰想通了一切便不再烦恼,独自吃了晚饭便早早地洗了澡上/床休息,刚刚入眠便响起了敲门声。她懒懒地起身去开门,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差一点惊叫出声。门口站着一位白衣侍者,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陈一些糕点,这个侍者是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