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老人手里握着一把满是鲜血的手斧。斧子却并不是什么大斧子,而是小的那种水手斧。
武器被他提在青筋暴起的手里,散出浓烈的杀气。眼睛所及之处都是死尸。
他把脸转过去看向身后的将台,原本稳坐在上面的李嗣业早就没了踪影,一起没有的还有大部分唐军将士。
却是看不清,他拔出被射在右眼上的那支箭支。
手里的斧子早就挥不动了,看着眼前越来越多敌人爬上城头,他的视野随着一阵刺痛的飞起落到城池下去了。
“陌刀阵!”
将军府前,李嗣业中气十足地吼道,指挥着自己身后为数不多的军队,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面前这些和他们一样逃下来的旅客。
“草!凭什么你们就能跑,老子就不能?”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板寸头的旅客煽动道,他手里拿着把奇怪的枪械,有点像是在非洲用15美元就能买得到的ak。不少识货的人都或多或少认出这东西的来路。指环王里地精族的炼金枪械。
那家伙朝着阵前的李嗣业开了一枪后很直接的变成了这名赫赫有名的唐将的刀下之鬼。
一刀两断。
持刀向前,军阵在有些狭隘的街道上如同推土机般的走过,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与辨认不清的残骸。
面不改色。
这群人漠然的挥着刀,除了带头的李嗣业没有一个人像是要说话的意思。整支几百人的军队更像是一个整体。身后的弩阵斜向上不断攒射着箭支,箭如雨下,血溅四方。
前方有人被旅行者的远程手段打伤或死亡便就有后一排的人接上,这一刻,所有对唐军一方效力的旅客都感到绝望了。
抬手,挥刀,收刀,直到这条街道中最后一名旅行者倒下。
“封兄这算是何意?”
高仙芝与封常清坐在将军府的大厅里,他喝了口茶问道。却并没有不忍,更像是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答案。
“呼。”
对面那黑衣人却像是没有立即答话的意思,他淡然的吹散了自己手里杯中的一片碎叶看着他对面那人。
“我的人,死了。”
他看向府外的某个方向,像是能够透过围墙看到远方,等待着某人接招。
“况且,这些人,说到底跟我一样,只是投机者而已。倒不如为求雨增加几分成率。”
他说道,像是碾死了几只蚂蚁,即使他们跟自己来路相同。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在高仙芝面前把自己说成投机者的人,恐怕除了他没有谁了。
“这座城池本就是座求雨的阵法,这倒也无妨。只是封兄,在下却还是有一事不明。”
“讲。”
“不知你,所求何人?”
“灵感大王。”
封常清说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