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悦惊喊一声,张望四下,焦急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贺天与杨云坤在摩托车驶向和悦时,便从车上跳了出来。
“和悦,你没事吧?”贺天上前,一把扶起和悦,搂在了怀里,看着受惊过度的女人,脸色白的像纸一样,浑身的颤栗比在酒吧时更甚,他的世界跟着凌乱。
“快、快救房大哥!”和悦扒着贺天的衣领,急切的语气,恳求的意味。
刘军带着手下赶过来与杨云坤一起将受伤的房少华扶进了车里,和悦也钻了进去。
车在路上快速行驶。
“房大哥,你坚持一下,我们快要到医院了。”清澈的水眸里尽是担忧。
房少华靠在和悦怀里,气息混乱,他背上还顶着匕,因为不确定是否扎到动脉,不能冒然将匕拔下。
他的脸色惨白,绅士沉稳的样子被此刻的伤痛弄得有些狼狈,再是铮铮铁汉也是有血有肉的,何况是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
“放心吧,死不了。”房少华咝咝地抽痛着,抬手拂了一下和悦白希的脸颊,看着她满目的担忧,心里有那么一丝宽慰,“我不是故意将你带到s.lov的,请你相信我。”
和悦努力地点点头,心绪有些激动,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感,“我相信你,保持好体力,不要说话了好么?”
小手轻轻地拍在房少华的肩头,像在哄一个孩子一样,温柔的模样恍惚了两个男人的心。
房少华闭起了眼睛,将这一时刻定格在了心底。
副驾驶座上的贺天,看着反光镜里的两个人,恨不得将房少华从车里扔出去。
本来想着来场冷暴力,让和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到处招峰引蝶,不该与房少华走得太近,更不该与房少华举止暧昧。
谁料弄巧成拙,给了房少华英雄救美的机会,倒成全了他在和悦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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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s市,风云变幻。
贺建国登上两市的财经专访,而且是晟天娱乐到森豪集团作的现场直播。
专访中,他讲述了六七十年代,父辈们从一个小作坊开始运营,经过十几年的努力,逐渐创立了森豪集团,而自己在接手森豪集团后,广纳贤才,逐步将其业务扩至大众生活领域,便有了现在的森豪酒店与森豪商城。
在专访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强调,收购东城度假村,再次提上日程,三个月之内东城度假村将以崭新的面貌向大众全面开放。
这一新闻令人热血沸腾,从东城度假村开业至今,只对上层社会人士开放,平头百姓踏上度假村前的公路都是不允许的,因为在那条公路上,一百万以下的汽车是禁止通行的,除非有度假村放的特别通行证。
贺建国在放出这句话时,攥在手里的股份已经达到三分之二,这次他是联合了莫传松共同收购的,贺天已经知道了黑账的事情,所以他不用再藏着掖着,儿子对此事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儿子会不认他这个老子,会将他送进监狱。
不但没有,儿子出国之前,还支了他狠绝的一招,彻底颠覆东城度假村的经营理念,引起舆论共鸣,这样一来,就成了关乎社计民生的问题,连带省里的官宦们也一同算计了进去,没哪个当官的傻到顶着大众的不满当出头鸟。
暗夜的经营本就不正当,赚来的钱如同铁水,握在手里烫破人胆,放凉了又分外硌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慢慢漂白,当然这也是儿子的提议,只是没想到莫传松这只狡猾的狐狸居然也拍手叫好,“投资有风险。”儿子可一直强调呢,那厮乐呵呵地说“总不及房地产的泡沫挥得快。”是啊,这两年房地产开确实不景气。
董南开借着找女儿的理由拜访贺森,结果吃了闭门羹,回到家里一病不起,董辰俊心急如焚,打贺天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他手上残存了些黑账的复印件,时至今日却都变成了一堆垃圾。
暗夜的小包间里。
董辰俊抽了好几根香烟后,忍不住开口,“王勇,你他妈的收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办事,跑来给个老女人当狗!
王勇皱了下眉头,眸子里的怒意一闪而过,友好而恭敬地向董辰俊奉了一杯酒。
都说三个臭皮匠,塞过诸葛亮,义父不能出面,他也只能集合众之力,以蝼蚁之势,决贺家的堤坝。
“董少,您有吩咐尽管说,只要计划得当,我随时为您侯命。”
“少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前几天我找你,你怎么回新加坡了?”董辰俊不满地质问。
王勇脸色沉一下,倏尔挂上一抹淡然地笑,“老家来朋友,自然要去招待一下。”
他握了一下拳头,小臂上隐隐作痛,贺天的手下真不是吃素的,守门的保镖枪法都那么准,枪是消音手枪,子弹都是特制的,打伤了他,居然没有留血。而他的手下全是些只要钱不要命的低级雇佣兵,而且也没有武器装备,着实跟贺天这样的危险人物没法比。
义父说,大象生前越是凶猛,死得就越壮烈。他到现在也参悟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目前,他只看到了贺天的凶猛,贺家的强势。
“东城度假村马上就没了,我们董家要完了!”董辰俊闷了一口酒。
“董家家底在那儿呢,怎么会轻易地败下阵呢?”王勇语气平平,字里行间却是高深莫测。
“我们董家能有什么家底?”董辰俊随意反问了声,他突然觉得王勇不简单,之前,这个家伙可没有用这种高深的口气跟他说过话。
“贺家与董家世代交好,董家敛财不外露,至今依然居住在一座普通的小区别墅里。而贺家人历来张扬跋扈,居住的翠竹雅苑更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贵胄府邸。”
听着王勇意有所指的话,董辰俊计上心头,脸上浮现一丝邪恶的笑意来。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利用得当,就是一把利刃!”
杯盏互碰,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包房里,酒液下肚,如同一颗带毒的种子在体内萌生了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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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龙医院是新加坡一所高档的私人医院,位于城郊一片长满西府海棠树的小湖边。
这所医院很少接纳申龙帮以外的病患,进来这里就医的人全部是免费的,因为医院所有的开销都由申龙基金会负责。
贺天送房少华进来这所医院时,便被门口上四个大字吸引了——申龙医院。之前杨云坤提供给他的资料并没有这家医院的存在,当然,谁也不会把一个大帮派与一家救死扶伤的医院联系起来。
房少华住院的这几天,和悦一直在这里做陪护,贺天没有阻止,相反,每天无论忙到多晚,他都会过来陪着她。
其实房少华的伤势无大碍,但毕竟是刀伤,必须留院休养一些时日。
在这片远离尘嚣的静谧之地,没有了五彩耀眼的人工灯光,夜空显得更加澄明,群星点缀如同一群天真的孩子不停地眨着眼睛,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向这片海棠。那簇开的花儿,红艳的似火般炙热,纷嫩的似少女羞涩的脸。
晟仁医院的小花园里,也有一片海棠树,与之相比,相形出绌。
海棠树下,白色的长椅上,男人坐着,倚靠在长椅上,宽阔的胸脯,撑开的双臂,如雄鹰展翅般气势威凛。女人躺在长椅上,头枕着男人的腿,纤细的双臂环在男人的腰上。
和悦心里在盘算着时间,五天了,
已经五天了,贺天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而她,也不敢主动跟他说话,
好怕,真的好怕自己说错话,他一个转身,决然地将她再次抛弃。
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踢她两下,那种生命的活力是那样真实。
她不想做单亲妈妈,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像她一样,生活在一个不圆满的家庭里。
一阵微风和着浓浓的花香拂过,长长卷卷的头,遮住了她白希嫩滑的脸。
低头,伸手拂开,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眼如同黑曜石般闪着晶亮的光芒,手指触碰上她的脸,凉凉的玉石柔滑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他要找的弑亲仇人到现在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和悦的身世问题更是个谜,胸前衬衫口袋里的照片像把火红的烙铁,烫得他窒息。没有证据,他查,查不出,他只能来问她。
却不知,要以怎么样的方式开口。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想逼她。
脸上传来熟悉的温度,望着男人那双深邃冷漠的眸子,心里有些许失落。
伸出手,轻轻覆在男人的手背上,手心下的温度是温热的,摁在自己脸上,那大掌便包裹住了她的小脸,转着脑袋贪恋地蹭动着。
“想要取悦我吗?”冷冷的声音如一桶从冰窖里拿出的冰水,“唰”的一下,将她淋了个透彻。
条件反射般地松开地他的手,蓦然起身。
幽怨地看向他。
提起她的下巴,顺势一带,让她重新躺回了他的腿上。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点儿事,而你,却装得跟个雏似的。”那种傲慢的口吻,像在教育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女。
她轻咬着唇,没有吱声。
“你越是这样,男人越是喜欢!”他补充了一句。
贺天说话时没有看她,而是目光幽深地眺望着远方,沉沉冰冷的样子,令人看不透。
微风轻摇着绽放的花朵,偶尔,几片花瓣舞动着飘落在地上。刚好有一片落在了和悦的卷上,她没有察觉。
“你喜欢么?”她问他,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星子般迷人。
眺望的目光收回,打量她,粉红的花瓣装饰着她的清丽脱俗,像红烛暖帐下娇羞的新娘。
“今晚,我更想你主动。”男人暧昧的声音魅惑人心。
和悦沉默了良久后,才攀上贺天的身。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