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少华没有回答她,只是凝着她,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的脸。
他若说贺天知道,便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
他若说贺天不知,就是欺骗她。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过,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砸在玻璃上出的声音,如同砸破心房一般,那每一声都是悲凉的,痛切的!
良久之后,
“房大哥,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她的小手握着照片的一角,紧紧地攥着,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房少华的眼中有一丝闪烁,随之平静下来,“只是好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为何接连受人迫害,仅此而已。”
他说了违心的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是喜欢她,才去做这些的,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和悦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以你的名义帮我租套房子么?”
房少华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呢?看着女人希冀的目光,便也不想深究个中因由。
“在哪儿?”
“哪都行。”
“不安全,住昔苑吧。”
“……”和悦有些不知所措,再住回昔苑,她从来没有想过。
“呵呵,我是你房大哥,我们之间无须这么见外,而且看在你是孕妇的份儿上,就不让你睡客厅了,住客房吧。”
气氛不再死寂一般的冰冷,和悦白希的小脸终于变得柔和了。
“我、我觉得还是不方便。”虽说是叫他一声房大哥,可毕竟不是亲大哥。
“你一个孕妇,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和悦急忙解释,脸上泛起了羞愧的红晕。
“看把你紧张的,逗你呢,家中有老父,还怕你嫌弃不愿意来叨扰呢!”
房少华的宛转的说辞,温和无害的笑容,君子坦荡荡的姿态,呈现在了和悦面前。
和悦点头同意,“谢谢你,房大哥。”
“好妹妹,以后不要说谢谢,兄妹之间不应如此。”
房少华纵横商场多年,揣测人心,见微知著,岂能不知和悦心中的顾忌。
————
萨罗国际的地下停车场,贺天倚在霸气侧露的巴顿旁,青浓的烟雾萦绕着他阴沉冷峻的脸,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贺天看到一男子先走出了电梯,一女人微微低着头,乖顺地跟在男人身后,他暗自笑,和悦,好,很好,终是我小觑了你。
房少华一出电梯便看到了贺天,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由得攥紧,倏尔松开。
和悦跟在身房少华身后,她的脑子乱哄哄的,太多的为什么在她脑子里翻涌着,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以至于房少华停下脚步时,她没觉,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对、对不起。”这一下午,和悦总是这样神情恍惚。
“你没事吧?”房少华回身,扶着女人纤弱的双肩,关切的问。
和悦摇头。
“展挺快的嘛,怎么不亲一个?”
贺天讥嘲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更似一根离弦的箭,刺进了和悦已经破裂的心房。
娇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蓦然抬头望着贺天那张英俊却又寒若冰霜的脸,心痛,迷茫,困惑都变得麻木。
收回目光时,瞥见了他脚下的一地烟蒂,万念俱灰的心又抽痛了一下。
“我们走吧。”和悦无力的声音,带有一丝诀别之意,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贺天听得清楚。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因为你躲不掉。”房少华皱着眉宇凝着和悦苍白的小脸,她忧伤的神情,折磨着他的心。
他也是在提醒她,贺天不放她走,她便不能走。
和悦没吭声,迟疑地看着房少华,她想向贺天求证,却又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事情的真相。
“我去车里等你。”说罢,房少华便松开了和悦的肩膀朝着自己的马丁车走去。
这个男人要多心狠,才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丢给另一个男人,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有和悦对贺天绝望了,他,才有希望。
贺天几步上前,扼住连连后退的女人的细腕,不顾她的反抗,生生地将她拖进了巴顿里。
“放开我,贺天,你没权利这样对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