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奔回车里,带上车门的同时,动了车子,“快坐好,这里不安全,我们马上离开。”
他瞭了一眼反光镜中两辆疾速驶来的汽车,踩下离合,挂档。
和悦回了神,马上坐好,却见贺天的右手顿在了档把上,他右肩上渗出了一片殷红的血!
“你这是怎么了?”和悦即担忧又害怕!
“我中了麻醉弹,看来今天我们要葬身于此了。”贺天瞅着后面的几辆车子,越来越近。“对不起,不该带你出来。”想去摸下和悦的小腹,却是有心无力。
巴顿车后,黑色的车子两两并排停着,马达的声音轰轰作响,似好几只蓄势待的凶猛狮子。
和悦在犹豫,思绪在徘徊。
十五岁那年,父亲手把手地教会了她开车,她的车技虽不怎么精湛,但也是名师出高徒,因为在美国,父亲的车技是无双的。那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如同巫山上的阴云,深深地潜伏在她的记忆中,她克服过,努力过,可始终越不过那道坎。
和悦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下意识抚着小腹,里面的小家伙竟然在踢她,那力道好足,踢得她好难受。
咬了咬牙,坐过去,坐到贺天的双腿间,迅速系上安全带。
她挂了倒档,轰着油门向后退,逼近身后的两辆车子。
贺天蹙眉看着怀里女人的顶,她要自取灭亡吗?不过,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精神可嘉。他现在周身无力,舌头已然麻木,否则一定会告诉她,将油门踩到底。
打头的两辆车子上的人见形势不妙,纷纷跳下了车。
然而和悦在快要撞上那两辆车时,挂上了前进档,巴顿车离前方那辆横在马路中央的车子拉开了距离,低档位高转速前进冲击力更大。
她没有时间一点一点的撞开前方的车子,因为身后的车上的人不会留活路给她,更不会留时间给她。
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愈的明亮,微风吹拂,路两边的树叶哗哗作响,似在为壮观的一幕喝彩。
“嘣!”一声巨响,
和悦成功撞开了挡在马路中央的车子。
贺天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和悦前倾的身子,避免了她的腹部撞在方向盘上。
夜色下,霸气外露的巴顿稳速地行驶着,后面的车没有追来。
车头严重变形,像个受伤的老兵。
和悦的背挺得很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靠在贺天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很紧张。
鼻翼下,和悦特有的少女体香,令贺天如痴如醉。
他无法用言语安慰她,只能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替她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脑子里一千个,一万个疑问,他全部抹掉。
天下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和男人共赴生死,而她却愿意带着他死里逃生。
她很聪明,也很笨。
聪明的是,距离控制得很好,撞击力度很完美,竟没将自己的车逼停,撞开了那辆车子后,还能平稳地将车开走。
笨的是,可怜他的巴顿就此报废了,开了一路,手刹还没放下,后车轮已经冒烟了。
———
晟仁医院。
高远给贺天用了药,恢复了机体功能,帮他处理了伤口,伤口不深,只伤及了表皮。
贺天从中了麻醉弹到现在竟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令人高远、杨云坤惊讶,看来练就一副强硬的身体可谓是一举两得,即可安邦定国扫匪患,又可春风得意须尽欢。
和悦做完超检查后,医生告诉她有滑胎的迹象,希望她留院观察,一直到生。
窗台边,伊人憔悴。
房少华悄悄地放下衣物,去往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
贺天从电梯出来,看到房少华的背影,便跟了过去。
“她之前挺好的,怎么会有滑胎迹象?”房少华拿着和悦的检查报告,质问医生。
给和悦看病是妇产科的老中医,病人是高远亲自送来的,所以他格外重视。
“从脉象上来看,病人心力压力太大,忧心则伤神,伤神则伤脾,伤脾就动了气血,气血不足,胎盘供血不足,功能早衰,则易滑胎。”
“什么意思?”房少华在新加坡长大,汉语学得并非炉火纯青,所以对老中医的话一知半解。
老中医定睛看了看这个有些焦急的男人,“现在胎儿25周,脱离了母体很难存活,只要孕妇坚持一个月,胎儿存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怎么才能让她坚持一个月!”房少华急了,老中医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