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比他这个老头子看得开,儿子三番两次害得她差点儿丢了性命,她竟能做到以德报怨。儿子入狱,她每个星期都去探监,吃的用的,备得齐全给儿子送去。对他更是没得挑,陪着他养花种草,弄文舞墨,跟他半个孙女似的,敬孝尽义。
“你还恨建国么”贺森问坐在主驾上的和悦。贺天不允许他来s市看这座将要破败的老宅子,但他倚老卖老,强迫和悦载着他过来。
和悦浅浅地笑笑,很真诚,“说没恨过那是骗您的,但现在,我已经不恨了,恨不起来了。”至少她是自由的,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可以陪在贺天身边,陪在贺老爷子身边。
贺森喟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不住你,无论以后生什么事,哪怕是潞帮的人来了,我也会拼了这把老骨头护你。”
“贺爷爷”和悦眼里噙了泪水。她终于又有了家,又有了亲人,虽然不完整,总好过她一人孤孤单单。
“阿天说了多少遍,把贺字去掉,叫爷爷”贺森笑着,佯装不悦。
“爷爷”和悦高兴的泪水止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贺森的手背上,融化了他一颗慈善的心。人性本善,是后天权欲熏心,才改变了人的善根。
“哎”贺森高兴的应声,拍了拍和悦的手说道,“等过段时间阿天不忙了,咱把婚礼办了,不能亏待了你,可能会简单低调点儿,但该有的一样不会少。”贺家无法给和悦举行盛大隆重的婚礼,毕竟她的身世在那儿摆着。
和悦连忙摇头,神情有些不安,“爷爷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想给贺家惹来祸事,而且我知道我跟贺天已经领了结婚证,至于婚礼就免了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哪个女人不愿意当新娘子风风光光的嫁人呢浪漫的婚礼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梦想,可和悦连幻想的勇气都没有。
和悦这孩子真叫人心疼,贺森这心里啊,全是对和悦的疼惜,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听你的,再不济,度蜜月可以有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嘛。”看着和悦,似乎那些仇啊,怨啊,都不存在了。
“这个可以有。”和悦点点头,笑靥如花。
贺森还想说“争取明年让我抱上大孙子。”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上次和悦为救贺天与那些个高官而失去了孩子,他不但没有安慰她,还一心想着如何赶她走,哎,当时是良心让狗吃了。
和悦载着贺森回到市已经是傍晚时分,贺森想尝尝外面的饭菜,和悦便驾着巴顿来到了西梁中餐馆。
“爷爷您随便点,今天我请您吃饭,您就当是我做的。”和悦将菜单递给了贺森。
这人不可能什么都会,以前的苏雅琳长得漂亮,会烧一手好菜,但只会花男人的钱,靠男人养。现在的和悦会十几种语言,股票期货样样精通,还能陪着他这个老头子玩耍,可就是不会做饭。
“好,我专挑贵的点”贺森用心地看着菜谱,含辣的,口味重的菜直接忽视,因为他知道和悦不爱吃辣的。
贺森点好了菜,交给了侍者。侍者离开后,和悦为贺森斟了一杯茶,说出了这几天的担忧,“爷爷,贺天跟你说过荣天社团的事情么会不会被政.府当作异己来排斥。”这几日她出去逛街的时候,多少听到些关于贺天成立黑社会团体的以讹传讹的言论。正所谓流言可畏,颠倒是非黑白,最终对贺天,对贺家,对晟天集团与森豪集团都是不利的。
和悦的身世很敏感,她本人对黑帮也很敏感,而贺天走上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可这个社会本就是恃强凌弱,政.府也是专挑软柿子捏,你不去钳制他,他便会主动来钳制你,经历了与儿子入狱这两件事,贺森也明白了,没有所谓的公正合法,都是由人来定性的。
“被排斥在所难免,所以要不断的强大自己,当初我跟建国都没有这份胆色,只想着当正儿八经的商人,所以森豪集团20年的展不及晟天集团5年便登峰造极。这都不可或缺阿天的运筹帷幄,他早已经是一呼百应了,成立荣天社团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堂而皇之地公开了而已。”贺森解释说。
“不打家劫舍,不杀人放火就好。”和悦托着下巴,笑着说。
贺森呷了口茶,很有深意地说道,“文明社会,斗智斗勇不斗狠。”
隔壁包间。
“铭宇哥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在百忙之中去s市机场接我。”苏雅甜举着杯子,边说边碰了一下纪铭宇的酒杯,仰头一饮,又一杯拉菲红酒下肚,精致的小脸马上浮起了红晕。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贺天不是不让你回来吗”纪铭宇瞥了一眼这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人,她的个头没有田一梦高,穿这样露肩露背的性感长裙,至少要配双高跟鞋吧,可她穿得却是平底小皮鞋,如果再矮一点,像和悦一样娇小些,长裙正好及到脚踝处,那么这样穿来,方显清纯可爱。可惜了这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