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世子爷进院时曾有军令,今晚不管生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进院。军令如山,还请嬷嬷不要让我挨军棍。”
听了伏矢的话,余嬷嬷眼睛一瞪,不悦道:“这话什么意思?这做婆婆检查新媳妇的喜帕可是规矩!老奴可是代国公夫人而来,你还不让开?”
伏矢也收了笑容,态度强硬道:“对不住了,余嬷嬷,军令不可违!”
余嬷嬷自觉是越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自然身份比旁人贵重些,却被世子爷身边一个侍卫拦下,颜面大失。
看伏矢一个人,还想指挥着身后的两个小丫环硬闯。结果昊阳院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张弩弓,黑黝黝的箭头对准了余嬷嬷等人。
那弩弓上的精铁箭头,黑夜里闪烁着幽幽银光,吓得余嬷嬷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你们敢,我可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人!”
余嬷嬷色厉内荏,想大声呵斥,说出口的话却如同蚊吶之言。
伏矢一抬手,弩弓收了回去,傲然道:“我不管什么规矩,在世子爷院子里,自然要按世子爷的规矩。”
余嬷嬷不敢硬闯,转身回了瑶琚院,临进门前在头上乱抓几把,跑回来狼狈道:“回夫人,老奴有辱使命,没能拿到喜帕。”
“怎么?阿晟还没有圆房?是喝醉了吗?有没有送醒酒汤?”
莫盼依一下急了,明明听说皇上开了口,下了旨,让阿晟早点回新房,以免耽搁洞房花烛夜。
怎么会还没有圆房?
余嬷嬷心中不岔,这段时间又听了香柳她们无意之间传的一些私话,自然不会说好话。但又不敢挑拨母子之情,只能说云初净是非。
“回夫人,老奴惭愧,没能进到昊阳院。”
莫盼依愣了一下,笑道:“看来,晟儿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一刻值千金的春宵。这孩子!无妨,明日一早再去也无妨。”
余嬷嬷却欲言又止,神色颇有几番踌躇。
莫盼依看了奇怪,让替她卸妆的彩月罢手出去,这才好奇道:“嬷嬷,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余嬷嬷诚惶诚恐跪下,磕头道:“夫人一向待奴婢们温和慈悲,对老奴更是有救命之恩。老奴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莫嬷嬷如今也去了,你虽然不是自小就服侍我的,也有快二十年了吧?”
这余嬷嬷原是越国公府家生子,后来她丈夫早逝,宗政老夫人就要打她去庄子上。是莫盼依留下她,看她规矩不错,针线也好,就让她在自己院子里管着小丫环们的针线。
余嬷嬷感激零涕道:“回夫人,今年就整二十年了!”
莫盼依难免有所触动,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主仆一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余嬷嬷低下头,缩在衣袖里的手,无意间触到袖口里面的银票,不一样的触感,让她马上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