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把消息传给二弟夫妇,就去了福寿堂。
自从宗政皇后过了,除了允许葬入陵寝,百年后和开元帝合眠之外,没有任何恩典。宗政老夫人一气之下病倒,到如今还起不来床。
看大儿子来探望自己,宗政老夫人两眼冒着怒火,喘着粗气道:“我的月儿一死,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莫氏和汪氏不来侍疾,都是死人不成?”
越国公有点讪讪的劝慰:“母亲说的什么话?夫人要忙国公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早晚不是也来探望母亲了吗?再说二弟妹娘家出了事,一直在佛堂里诵经,病着也不敢来看您,怕过了病气。”
“那就把吴哥儿媳妇给我叫回来,还有芳儿,她也要躲起来诵经礼佛吗?就是云初净,也该来伺候我这个祖母!”
宗政老夫人拍着床头,一阵胸闷气短,想不到自己风光一生,如今老来病重,身边竟然一个亲人长伴都没有。
越国公也很无奈,只能劝道:“母亲放心,儿子和二弟还有夫人,一定轮流来伺候母亲。只是汪婧芳已经和昱哥儿和离,青鸾公主还在皇宫,母亲担待一点。”
听闻宗政昱和汪婧芳和离,宗政老夫人吃了一惊,不过也懒得追究。
只对云初净不依不饶,狠命道:“汪婧芳和离了我管不了,你要不把云初净叫回来侍疾,我就去敲登闻鼓,告她不孝!”
越国公无论如何劝,都劝不了拿定主意的母亲,只好回去和夫人与二弟商量。
宗政陇不同意,直接道:“大哥,大嫂,母亲癔症,你们可不能愚孝。如今青鸾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你要她住对月期间回来侍疾,皇上还不勃然大怒?”
越国公点点头,是这样个理,云初净不能叫回来。可也不能千里迢迢把吴哥儿媳妇招回来,那也太招摇,况且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莫盼依却有不同意见:“国公爷,虽然说阿晟媳妇是公主,可母亲也是她嫡亲祖母。作为孙媳妇侍疾天经地义,没有公主就不侍奉公婆的道理。”
宗政陇看了眼煽风点火的越国公夫人,不悦道:“大嫂,我知道你对公主有意见,可也不能这样说。君臣有别,公主不是普通媳妇。”
“我怎么了?亲祖母病了,她还好意思在宫里作威作福?要是病的是云老太太,她怕是早就回了云府!”
虽然莫盼依有点小心思,可她的理由正大光明。
万一宗政老夫人两脚一蹬走了,云初净这个孙媳妇没有一日侍疾,总也会引人诟病。
越国公看夫人和二弟争论不休,头痛道:“那还是传消息进宫,至于公主愿不愿意回来。就看公主自己的意思。”
既然越国公话已至此,宗政陇也不好反对,毕竟汪夭梅缩在佛堂没有去侍奉母亲。说起来,也是不孝之举。
消息传到皇宫,宗政晟皱皱眉头并没有告诉云初净。
他来到御书房,向皇上告假:“父皇,听父亲说祖母病重,我想回去看看。”
开元帝心知肚明,讥讽道:“他们怕不是希望你回去探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