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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色遍布时,田野,河流,丛树,屋舍,显现在淡青色的寒冷而清冽的大气里;小鸟开始不疾不徐地叫;早起劳作的人们出种种声响,汇合成跃动的人籁。
鸟儿清鸣,清风微凉,老槐树下,小黑猫趴在石桌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我在自家院子忙碌着,洒扫庭院,清扫落叶。
不久,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城里来人啦,来人啦!”
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我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走到院门外,朝着大路上张望。这时,隔壁的根婶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咋回事儿?”根婶见我正张望,便问。
“不知道,刚听见有人喊城里来人了。”我摇头。
正巧,四嫂子端着木盆过来,根婶忙拦住她问怎么回事儿。
“这不城里来人了嘛!”四嫂子很乐意有人拉着她问事儿,这显得出她消息很灵通。
她的脸上露出知道事情真相的得意神色来,接着说道:“前天四爷家的老大不是进城请人了吗?”
根婶点点头,“是啊,是啊!”根婶很乐意配合她,谁让这事纠着心想知道呢!
“后来,他是请来了一位医生,可人到的时候,二丫不是早死了吗?”她说着,面露悲切,也替那丫头可怜。
“这俺们都看到了,”根婶想起那惨死的二丫,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后,又催促她快讲。
“那医生见到二丫,断定是中砒霜而亡的。”四嫂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低了声音道。
“还真是中砒霜死亡的?!”我喃喃地道。当时就看出来了,七窍流血,脸色青,手指乌黑,症状很明显。
“城里的医生说了,中砒霜死亡,这是命案,须得报警。”
“报警?”根婶惊诧。
“是啊,这不,警察都来了,现正在骆四爷家呢!”四嫂子终于将真相接晓了。
“走,去瞧瞧。”我转身关上门,提裙就走。
根婶伸手一把将我拉住,“你去干啥,人家警察办事呢!咱怎么能去打扰!”根婶有些怕见官,民不与官争,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怕啥,好多人都去了。”四嫂子开口,“走走走,咱去瞧瞧。”她热络地挽着我向骆四爷家走去。
根婶见我们都走了,她也只好关了自家的院门,跟着去了。
到了骆四爷家,院子里果然聚了好些人,全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过来了,连村长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屋门口,等候着问话。
只见两名警察正在屋里搜查,一个法医正给二丫的尸体检查,骆四爷一家老小都站在院子里,垂着头。
平时里喳呼的老婆子,此刻也安静地守着自家老头子,时不时地低头,装着抬手擦眼泪的样子。村里的众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悄声地议论着。
“呸,这回要遭报应了。”有人在人群里嘀咕。旁边立刻有人扯了他一下,劝阻道:“嘘,别乱说话,小心被听见后有你好果子吃!”
“哼,自个干得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不许人说啊!有本事堵了全村人的嘴,谁不知道这事里的猫腻啊!”刚才开口的那人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