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之前的吵闹并没有影响到我,我推开院门,手里端着一大盆的衣服准备到溪边洗衣服,抬头看到老村长老远地慢悠悠地过来,我连忙站到一边,向老村长行礼问好道:“老村长,您老散步呢!”
我一夜都在照顾重伤的骆鸿煊,到了天快亮时才睡下,之前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临到村口又受到了惊吓,这一觉睡得太沉,以至于村子里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晓。这会儿看到老村长满脸愁容地走过了,感觉有些奇怪。
老村长正沉思着,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忙抬起头来,看到我在跟他说话,便向我点了点头,问道:“嗯,你回来啦,啥时回来的啊?”
“多谢老村长关心,昨儿个刚回来!”我答。
“洗衣服呢!”老村长看着我端着一大盆衣服,无意识地探头瞧了瞧,突然,他的眼睛眯了眯,有一道精光闪过。
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件带有血迹的血衣,上面斑斑血迹似是刚染上去不久。
我见他看来,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将木盆里的脏衣服翻了翻,遮挡了那件有血迹的衣服,我不知道老村长看到了没有。这是我昨晚扶骆鸿煊时染上的,正打算去溪头洗洗。
“是啊,那,那老村长慢走,我这就去洗衣了!”我说着,有些慌张地向老村长行了个礼,就向着溪头走去。
是我又疏忽了,不该端着衣服跟村长聊天,还有昨晚院子里的血迹,也是我疏忽忘了关院门,被人闯进院子,看来也有可能被人现了,怎么办,若是有人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
我的心里慌乱地想着,并不知道老村长看着我有些慌乱的背影,那双精明的眼睛又恢复了浑浊。他想了一下,继续在村子里慢慢地转悠。
我来到溪头,这时的溪头已经有几个妇人在那儿洗衣。这是一条自山里流下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平时里便是村子里妇人们洗衣的地方,也是各种闲言碎语的传播之地。其程度不比村中的那棵大榕树下的冷清。
“哎呀,半蕾妹子,你啥时回来啦!”这时,一个穿着碎花衣服,梳着髻的妇人站起来,忙向我招手,“来来,快到这来!”
“春嫂子!”我向她点了点头,便向那女子走去,在春嫂子边上还有一位与我一向交好的琼花,我与她们的年纪相仿,平日在村子里时也时常在一起。
“半蕾姐,你怎么一去就好几个月啊,可算回来了!”琼花这时也招呼道。
“呵呵,是呢,这不刚回来嘛!”我报以歉意的微笑,那日我离开村子时,也没与她们告别,只是跟根婶交代了一声,也不知根婶是怎么说的。
不过,她们显然也没有太多的怀疑,我与她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清洗起木盆里的衣服。我拿起衣服突然想起村长方才的样子,心里隐隐地有些担心他不会不现了什么。不过我又想到,村长都上了年纪了,或许他老眼晕花看不清什么呢。现在我也只能这安慰自己了。
“半蕾姐,怎么几个月不见,你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啊!”琼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就是呢,半蕾妹子看上去是瘦了呢,这脸色也苍白了些,是不是在外头生病了呀?”春嫂子也关心地问。
我露出一抹浅显的微笑,道:“没有,我一切都安好呢,倒不知道大家对我这么关心啊,多谢啦!”
“哪里啊,半蕾姐,你不知道,我们关心你还不是因为你的刺绣的手艺好,我们这是想向你讨点绣花样子呢!”琼花笑嘻嘻地说着,那样子显得极俏皮。
“咯咯,可不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想绣个新奇的花样都无从下手了!”春嫂子也在一旁打趣着。
我们这几人还在嬉笑着,溪边的另一头,却有人开口说道:“唉,你说这事可真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