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谁把拉出来的东西又吃进了肚子?”罗玉寒质问道。
任秋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贼三突然冒了一句,说:“狗呀,狗吃屎,可不就是拉出的吃进了肚子。”
罗玉寒双手叉腰,环顾四周,说:“这冰天雪地的,连狗影都没见到,你就是想吃狗屎都没地儿找,下去吧,像个警察的样子,义无反顾地跳进去,我们会为你鼓掌的。”
任秋生见罗玉寒态度坚决,如果自己主动跳进去,以罗玉寒的秉性,说不定会把自己脱光了塞进冰洞,不得不慢吞吞地脱掉了衣服和鞋子,往冰洞看了一眼,哭丧着说:“上边冻了下面不冻,水流那么急,跳进去十有**是出不来了,罗玉寒,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这样保险系数能大点。”
罗玉寒点点头,说:“本来没这一条,但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谁让我讲义气呢。”
任秋生手撑地面,慢慢坐下,伸出一只脚,往冰洞上踩了两下,覆盖比冰窟窿口上的薄冰坍塌,一股水涌出了冰面。任秋生把脚缩回来,扭头看着罗玉寒,说:“你们两位谁带有纸笔,我想写一份遗书。”
罗玉寒失望地哎了一声,数落道:“你可真事哈,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你也不想想,你老爸意识丧失,任娜娜和你任家脱离了关系,你写了遗书给谁看哈。”
“也是哈,不过麻烦你给任娜娜代两句话,就说我喜欢她不是三天两天,也不是三年两年了,我从三岁开始就誓,非她不娶,从那时算起,我喜欢她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间,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感情专一,天下无人能比,如果我死了,请她继承我的财产,并替我好好照顾老爸,还有,每逢清明换季什么的,叫她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妹的份上,到坟上给我烧点纸钱。”
罗玉寒这次没笑出来,也没调侃任秋生,因为,他听得出来,任秋生的这番话自肺腑,而次肺腑的话不应该遭到耻笑,哪怕说话者是敌人。
“你放心地去吧,我会把这些话替你转告给警花姐的。”罗玉寒说。
任秋生一咬牙,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水里,这时,河岸传来任娜娜的汽车的轰鸣声。三人同时往河岸看,只见任娜娜的法拉利已经停在了河边,任娜娜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喊道:“喂,罗玉寒,你们在搞什么鬼呀。”
“警花姐,我们没搞鬼,我们搞的是人,一个情感专一的人。”罗玉寒笑着说。
任秋生看到任娜娜朝这边冲过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站起来大喊道:“好妹妹,罗玉寒要我跳冰窟窿,你赶紧来救我。”
任秋生只穿一件裤头,远看和赤身没什么区别,任娜娜见状,先捂住了眼睛,然后背过身去。
任秋生蹲下来,捡起衣服,看着罗玉寒请求道:“我可以穿上衣服么?”
“可以,刚才和你闹着玩呢,别在意呀,再怎么说你也是警察,我怎么会让警察跳进冰洞呢。”罗玉寒说。
“谢谢,非常感谢。”任秋生感动地说。
这时,河岸上警笛大作。五辆警车穿过芦苇丛从崎岖的小路上驶过来。漫天黄沙,宛如黄色的烟雾,很为壮观。
五辆警车一字排开,停在了河岸。
任秋生见到警察赶来,胆壮起来,虽然冻得浑身抖,但是强装镇定,一字一句地说:“贼——那个什么,贼三是吧,还有,罗玉寒,玩笑结束了,该收场了,现在我是主角,你们两个是配角,麻烦两位伸出手来,主动让我把铐子戴上,其他的事等到了局子里再说。”
罗玉寒把手伸到任秋生面前,只听咔嚓一声,铐子一头的圆圈已经戴在了罗玉寒的手腕上,贼三看着罗玉寒,不解地问道:“兄弟,你玩了这么长时间,图什么哈,这不是草驴换叫驴,图求么。”
“图你个头哈,你先戴上,一会儿我让你给你取下来。”罗玉寒笑着说。
“哈哈哈,罗玉寒,你好狂妄哈,刚才我像个软蛋,那是形势所迫,现在我的同仁们赶到了,你和你的兄弟就等死吧,想把铐子摘下来也不是不行,那要等到你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
任秋生寒碜过罗玉寒,手作喇叭状朝岸上喊道:“喂——”
罗玉寒把手放在任秋生的嘴巴上,笑眯眯地说:“任警官,看在我刚才我对你网开一面的份上,你容我说句话,然后再把我和我的兄弟交给你的同仁们,可以么?”
“可以哈,你仁义,我也要仁义哈,说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任秋生大方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报警么?”罗玉寒凑近任秋生,低声地说。
任秋生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想弄死你,或者阻止你带着贼三离开,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能阻止得了我么?”
“不能,可这是为什么呢?”任秋生反问道。
“喂,任警官,我可以带人过去了么?”河岸上传来石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