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航听了任秋生关于单位缺钱,局长亲自给他下达目标任务的话,半天的都没吱声。个人缺钱容易理解,也容易打。任秋生说单位里缺钱,并且是局长还下达了任务指标,那可不是十万八万,三十万二十万能打得了的。此刻,刘航才明白,今晚的事最起码是任秋生亲自安排的,如果王汉之也参与其中,这事不管在经侦队还是在行刑队处理,结果都一样,他都要放血,而且还要大量的放血。
刘航没敢接话,他不敢接,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任秋生似乎也明白了刘航的心思,扭头朝门口看看,突然火道:“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小申倒是悠闲,跑哪儿去了,喂——”
任秋生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刘航以为任秋生又要喊小申来给他上铐子,吓得赶紧跑过来,把任秋生拉回到房间门,顺手关住了门,再把任秋生按在椅子上,陪着笑说:“吃公家这口饭也真不容易,可我们这些私人小老板也难,咱们都不容易,不过任队既然遇到了难事,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你开口吧,只要在我能力承受范围内,我来给你解决燃眉之急。”
刘航很啰嗦,但他是故意的,他前期的啰嗦就是为了给后边做铺垫,意在告诉任秋生,钱他可以出,但必须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如果任秋生狮子大开口,他不会轻易答应。
“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任秋生大大赞美刘航一句,伸出一个巴掌晃晃,怕刘航误会是五十万,脱口而出道:“五百万。”
“任队,你没喝多吧?”刘航看着任秋生,表情怪异地冒了一句。
任秋生仰头,冲着的脸吹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刘董,你闻到酒气了么?”
“如果是五十万,我可以考虑,五百万,口气太大,能把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顷刻间我都撑孙猴子了,呵呵,任队,你不会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吧。”刘航先是拒绝,然后不客气地质问道。
任秋生用手敲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刘董哈,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谁家的女人也不是随便让人调戏甚至**的,既然你不答应,这就按程序走吧,我省事,你也不用心疼钱,哎,小申这货走时也不把铐子留下,真是的,我这就把他叫来。”
任秋生希望铐子能让刘航浮想联翩,从而逼迫刘航服软。可遗憾的是,刘航对于任秋生近乎明示的警告竟然无动于衷。五百万哈,那可是一千万的一半,任秋生这口张得也太大了,但他刘航也不是好吃的。
任秋生不得不把手伸向座机,义无反顾地抓起话筒。
“小申,你这个混蛋,赶紧把铐子送过来,我这边的人还等着用呢。”任秋生对着话筒咆哮了一句,狠狠把话筒放在了座机上。
刘航冷笑一声,来回踱了两步,突然转身面对任秋生咆哮道:“任秋生,你暗下套子,用三陪小姐钓鱼执法,然后狮子大开口,敲诈勒索,等到了刑警队,我会把你刚才的原话一字不差地抖出来,如果刑警队不听我的,依然要治我的罪,我就即使坐上三五牢,也会不断申诉,一直申诉到联合国,我就不信,你还能一手遮天,看最后谁倒大霉谁大笑,来吧,给老子上铐子。”
刘航说着,抬起胳膊,把两个手腕同时伸到任秋生面前。任秋生忽地一声站起,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腰间,摸了一下可什么也没摸出来,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喊道:“小申,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
“我来了,我来了,任队,有何吩咐。”小申气喘吁吁地从楼道口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问道。
“上铐子,上铐子,通知刑警队过来带人。”任秋生没好气的冲着小申叫喊道。
小申从腰间摸出铐子,一步跨到刘航跟前,抓着刘航的手腕就咔嚓咔嚓两声,完成了任秋生的交代的神圣使命。
“还愣着干嘛,给刑警队打电话哈。”任秋生再次咆哮道。
小申刚要抓起话筒,叶佳丽跑进来,慌里慌张地说:“任队,大事不好了,那个小流氓犯病了。”
“哪个小流氓,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任秋生不耐烦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要强奸女孩子的那个,对,叫刘海,他犯病了,大喊大叫,又哭又闹,还要撞头自杀。”叶佳丽神色慌张地解释道。
“啊?我儿子怎么啦?”刘航几乎疯狂地喊道,“任秋生,我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要和你斗到底,你就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