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风霜黝黑了他的双颊,木字营的大旗插上了龙门镇的高墙,桑干河的水,伴随着夏人的呼嚎,柳尘带头冲锋,从此一往无前。凛冬来临的时候,柳尘打马为将,走上了那条年幼时自己百般抗拒的路,离开的人们已经无法看到,他流着泪,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当柳尘终于梦完了这十九年。
秋风萧萧,落花袅袅。
躺在这略显湿润的桃园之中,着眼一望,满山萧索。
挣扎着站起身来,柳尘走到了流水潺潺的小溪边,洗去了脸上那早已干涸的泪痕,草庐里早已没了人影,桃树下的茶几上,依旧是放上了两个茶杯。
他已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才是属于他的人生。
“吼”怒吼着将沉积在胸腔中的烦闷全部驱散,柳尘一蹬腿,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山道的尽头,感受着那失而复得的丹田气海,他一边奔跑着,一边大笑着,一梦千年,煅骨早已第三层。
十里长亭,落枫渐晚。
小和尚通红着双眼,一脸不舍的望着打马而立的柳尘,身负陌刀的吴桐已经扬鞭走远,柳尘带着徐玉爻高坐在追星马上,回长安,满脸微笑。
“顶多一年半,我就回来了,你哭什么哭,多不吉利”
“可我忍不住”小和尚一抬头,自顾争辩道:“这极星海戡乱,每年都要死好多人,尘哥儿你又是一个受不得气的性子,万一与人生冲突给弄死在十万大山里,那我不得难过死。”
“我呸”柳尘还没说话,徐玉爻早已柳眉高竖,那明媚动人的脸上,早已挂上了一丝寒霜,没好气的白了小和尚一眼,她挪动着身子朝柳尘怀里挤了挤道:“你这小秃驴,咒姑奶奶守寡是吧,老娘日子不好过,包管你也过不好,哼”
“别闹”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打几个月前在青龙画船喝花酒之后,徐玉爻便对小和尚一肚子意见,有事没事总得找他麻烦,柳尘从后山回来之后,小和尚可没少给他告状。
见得小和尚面露惧色,柳尘伸手轻拍徐玉爻的肩膀,等她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他才低头冲小和尚笑道:“苦难你先回去吧,赶明儿见到了你家师兄,我自当替你问好”
不等小和尚搭话,柳尘一扬马鞭,追星马嘶叫一声过后,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小和尚眼前,官道上的风沙模糊了身后的长安,柳尘欢笑着,将脑袋埋在了徐玉爻那光洁的脖颈处,短簇的胡茬不断的刮擦着少女颈弯的柔软,使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落日余晖下,故人远去,未许归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