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下一场雨,好去淋湿了人们燥热的心?”
当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吴殇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道:“一剑惊风的意境,已经是关于剑道的最高领悟了!”
听着吴殇那复杂苦恼的声音,柳尘稍稍顿了顿,转而抬头笑望道:“剑,不一定要拿来杀人,它也可以用来守护,守护着自己最想守护的一切。”
“哦?”吴殇悠然回头,眯着眼睛盯着柳尘看了好久,这才面色复杂道:“问水九剑没有守势,每一招都是无比凌厉,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剑神柳藏兵曾经就是这样理解的,没想到你,堪堪把这‘惊风一剑’化作了守势……了不得!”
“呵呵,所有进攻的出点,不都是防守么?”柳尘淡淡一笑,随手摘掉了身边摇曳着的野花,拿到鼻尖轻嗅一番,他又侃侃而言道:“剑再凌厉,也凌厉不过人心啊!”
“那是!”吴殇颔微笑,转过身继续朝前迈步,他的衣摆上沾到了不少残花草屑,泥土的清香开始温暖了他那疾风骤雨般的气息,大雪山的刀,从来都是直的,就像现在的吴殇,脊背虽然佝偻,可当他漫步在这一望无垠的鸟语花香之中,却显得那么孤独,那么骄傲,“圣祖当年就说了,东陆最美的春天,就在那旭日东升的沧澜江畔,那里有清澈的浪花,偶尔投石问路,还有锦鲤越江的温暖,而最美的夏天,是紫荆山边的余晖,坐忘无我,心中仅剩那波澜不惊的华清池!”
“那秋天和冬天呢?”
“最萧索的秋天,是那秋雨连绵的藏兵谷,着眼透过雨雾,满山红枫尽收眼底,‘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也就是那个时候,沧州的秋日,如同那天地间最苦恼的落红,枫城的红,如泣如诉……”吴殇笑了笑,自顾将手覆于后腰,使柳尘看不到他那张写满了憧憬怀念的脸,“到了冬天,人们都应该去佛国走一遭,漫步在七里香的花雨之下,遥听那千佛山的晚钟,到处都是梵歌,到处都是人间净土,即便那北境之雪呼啸而下,过了殇阳关,冷了洛城古道,却猜不透大悲寺的庄严!”
“所以说,真正的四季剑法,从来都是多变的,不管是圣祖喜好的春秋四城,还是人们体会到的夏雷冬雪,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年四季!”
“你能这样想,是好事!”吴殇再次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光球,轻轻的递到了柳尘的面前道:“证明之前,我看低了你,现在,这个送给你,作为礼物,希望老夫将来有幸,能见识你那不同于柳白的——四季剑法!”
没有推辞,也没有腼腆,柳尘笑呵呵的接过了吴殇手中的光球,如同一个晚辈,正在欢喜着长辈的恩赐……
“昊无穷的一缕残魂,应该能让你的神魂境界更进一步!”
柳尘笑得很是灿烂,乃至于在他的心底,比对于所有传奇高手,吴殇给他的感觉,更要亲切一些,没有缥缈,更没有冷漠,吴霸刀站在柳尘面前,始终是有血有肉,充满了慈爱。
“您和我讨论了这么多剑,现在已是黄昏,能不能给我说说,您的刀?”
“呵呵!”吴殇摇了摇头,满脸笑意道:“这一点,你和柳白一样,喜欢琢磨人家的宝贝,哈哈,也不怕告诉你,这刀,是笨人学的,你太聪明,学不了我的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