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尧笑,目光掠过小美人僵硬的肩膀,再回到她明亮水润的杏眼上,道:“四妹自己去逛了,我怕姑娘一个人寂寞,特来相陪。”
陈娇暗暗呸了他一口!登徒子真是厚颜无耻,大张旗鼓地调戏准侄媳,居然还有脸说出来。
“您请自重。”陈娇冷着脸站了起来,快步朝亭外走去。
她想逃,虞敬尧却两个箭步冲了过来,从后面攥住陈娇手腕,再往旁边亭柱上甩去。
别说陈娇如今这病西施的身子抵挡不住,就是换个硬朗的,她也抵不过男人的大力气,还没反应过来呢,后背就撞上了柱子,紧跟着,虞敬尧健硕的身躯便压了过来。脖子上一热,是他在亲她!
三辈子第一次遇到这样胆大包天的恶人,陈娇气到都顾不得害怕了,抬手就去推他。
虞敬尧长臂一伸,连人带亭柱一起抱住,这般陈娇再挣扎,两只小手也只能打到他结实的后背,根本阻拦不了虞敬尧的疯狂掠夺。
虞敬尧惦记她这脖子惦记了一路,一沾上就不肯松嘴了。
陈娇终于怕了,硬的不行,她走投无路,放软语气,低声求他:“表叔,您别这样。”
细细弱弱的一声“表叔”,却让虞敬尧皱了眉头,他松开她的嫩脖子,抬起脑袋,讽刺地看着面前娇小得仿佛禁不住他一捏的女人:“你叫我什么?”
陈娇紧张地道:“表叔……”
虞敬尧冷笑,目光描绘她粉嫩的嘴唇,道:“那日见礼,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男人的眼睛里混杂了野心与兽.欲,陈娇别开眼,试图讲道理:“虞爷,我与谢晋虽未成亲,却有婚约在身,他叫你表叔,你也认了他这个表侄,现在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传出去令扬州城的百姓耻笑?您在扬州何等风光,又何必因我坏了名声?”
虞敬尧颇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她长得那么柔弱,虞敬尧以为她会被他吓哭,再绝望无奈地接受他的掠夺,从此乖乖做他的女人,可虞敬尧没料到,她没有一滴眼泪,反而伶牙俐齿地讲了一堆道理。
不过,与前种情况的轻易到手相比,虞敬尧更喜欢她绞尽脑汁拒绝的样子。
左手改搂住她柳条似的小腰,虞敬尧抬起右手,摸着她苍白的小脸道:“我若怕人非议,就不会带你出来。”
无耻之徒!
陈娇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虞敬尧越是无耻,陈娇越不敢跟他硬碰硬,怕他真的在这里强要了她。
她飞快转动脑筋,表现出来就是乌黑的眼珠左右乱动,虞敬尧自幼就能看透别人的算计,陈娇这笨拙的样子,只让他想笑。
“一个穷酸秀才有什么好,跟了我,你想要这桃园,我都送你。”抬起她精致的下巴,虞敬尧低头靠近,薄唇即将碰上她的唇。
陈娇恶心,无法忍受的恶心,再也忍不住,她一口唾到了虞敬尧逼近的大脸上。
虞敬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陈娇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将人往外一推,再次朝亭外跑去。
虞敬尧本能地去抓她,抓住了她的衣袖,却挡不住她的冲势,脱了手。
而急于逃跑的陈娇,因为虞敬尧的一扯打了个踉跄,一脚踩空,整个人就头朝下栽了下去,“砰”得一声,脸朝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跟头。
虞敬尧愣在了亭子里,过了会儿,见她不曾试图起来,只有肩膀越抖越厉害,应该是哭了,虞敬尧才迅速跨下凉亭,蹲在她旁边,伸手去扶她。
陈娇猛地缩回胳膊,不要他碰,人继续趴着,呜呜哭出了声。
胳膊疼,肚子疼,膝盖、脚踝,浑身上下哪都疼,但陈娇更委屈,委屈自己的命,为什么她的第二世要这么惨?原身被人害死,她好不容易得了菩萨的帮助回来改命,却不想刚过来不久,就被虞敬尧这道貌岸然的奸商盯上了。
陈娇都不想活了。
虞敬尧看着姿态不雅趴在地上痛哭的女人,觉得她这样一点都不像病西施,人家病西施哭,应该是梨花带雨,哭比笑美才对吧?
但想到她刚刚那一摔,听着就疼,确实挺惨的。
“好了,我不会逼你,你先起来。”虞敬尧再次扶住了她肩膀。陈娇还想躲,虞敬尧一使劲儿,就把人扶坐了起来。陈娇低着头继续哭,虞敬尧上下打量她一番,再看看凉亭外的台阶,关心问:“摔到哪没?”
陈娇不想理他。
虞敬尧耐心有限,一把拉下她挡脸的手。
陈娇摔下来时脸上沾了灰,现在都哭花了,脏兮兮的,好在没有破相。
虞敬尧再抓住她左臂,衣袖往上一扯,男人先是被她雪白的肌肤惊艳,跟着就被她手肘处的血吓到了。
他还想检查陈娇另一条胳膊,陈娇一甩袖子,避开了,从剧痛中恢复过来的她,慢慢恢复了理智。哭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躲开这条狼吧。
“我父母双亡,从小孤苦,求虞爷开恩,放我一条生路。”低着头,陈娇苦涩地道。
虞敬尧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他起身道:“一会儿四妹问起,就说你自己不小心,下台阶时摔了。”
陈娇咬唇。
虞敬尧看眼远处,问她:“还能走吗?”
陈娇手撑地站了起来,膝盖肯定划破皮了,很疼,但还不至于影响走路。
“先去客房休息,我会派人请郎中。”虞敬尧不冷不热地道。
陈娇孤身一人,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虞敬尧送她去了桃园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客房,将她交给丫鬟伺候,虞敬尧便走了。
丫鬟们扶着陈娇进了内室,打了水,先帮她清理伤口。
陈娇受的都是擦伤,掌心、胳膊肘最严重,都出血了,与完好的细嫩肌肤一比,丫鬟们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