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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杜家所在的单元楼,杜俏急急往前走着,似乎并没有想和袁家伟同路的打算。
“小俏。”袁家伟几个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杜俏皱着眉,拽回自己的手。
“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们之间的事,自从那事生后,你就不愿听我解释,就算是判死刑,是不是还得听听犯人的自我辩解?”袁家伟满脸苦涩,模样也似乎有些憔悴。
看了他一眼,杜俏抿了抿嘴:“那你说吧,我听着。”
袁家伟轻吐一口气,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回家后我们慢慢说。”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样吧,我们去车里谈。”
见她这么坚决,袁家伟只能答应。
……
两人上了车,随着车门关上,外面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袁家伟取下眼镜,斯文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无奈、烦躁、痛苦。
可这一切杜俏并不愿意去看。认真来说,今天见面她一直没有正视过袁家伟,都是一种十分排斥的状态。
见她这样,袁家伟脸上多了一层阴霾。、
他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镜的同时也打起精神:“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和罗安妮之间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除了喝醉的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过联系。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判了死刑,今天下午你在电话里说要离婚,我很震惊,小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袁家伟说了很多,甚至提了许多当初两人谈恋爱时的甜蜜。
这些杜俏并不否认,因为家教原因,袁家伟算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可能不甜蜜,尤其两人还结了婚。
可恰恰就是这些,才让眼前的一切都是显得这么荒谬。这种荒谬感让一向有修养的她,脸上讥讽味儿越来越浓,直到终于忍不住爆。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谎了,袁家伟!我们彼此之间很清楚这就是个谎言!关于你和罗安妮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听,你跟她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我想离婚的态度是认真的,我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不要把彼此闹得太难堪。”
“小俏!”
“我不是开玩笑。”
“爸跟妈不会让你离婚的,你难道就不考虑他们的心情?”
杜俏僵了一下,说:“那是我的事,现在要跟你离婚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袁家伟紧皱着眉:“就不能挽回?”
她没有理他,去拉车门把手。
“是因为那个建筑工?”
杜俏终于没忍住讥讽的笑了,她转过脸,看着袁家伟。
黑框眼镜下,她形状姣好的眼睛很平静,恰恰是这抹平静激怒了袁家伟。
“难道不是?”他冷笑。
“你不是说自从那次后,就和罗安妮再没有联系过?”
两个声音几乎是一同响起,袁家伟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辩解:“你说她今天去找你,我打电话质问她时,她告诉我的。”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她说了,你就相信?”
袁家伟当然不信,除了罗安妮那个没脑子的,能想出这种污蔑人的话,熟悉杜俏出身乃至性格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去找个建筑工当情夫。
“好了,小俏,你别再跟我闹了。”他无奈说,声音里带着乞求。
“为什么你一直觉得我是在跟你无理取闹?”杜俏没忍住拔高声音:“袁家伟,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想离婚念头很坚决,无论你怎么说,或者你想从我爸妈身上动注意,都不能打消我这个念头。我们好聚好散,别把彼此闹得太难堪。”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离婚?!”
袁家伟十分烦躁,胡乱揉了揉头,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烟,拿出一只点燃,“事情就一定要离婚才能解决?我们结婚三年多,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行,我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恶心,你和她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让我没办法再继续对着你这张脸!”
这一句又一句的恶心,甚至是杜俏厌恶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袁家伟。
“我让你觉得恶心,我让你恶心了你还跟我结婚?”他扔掉烟头,逼了过来。透明的镜片在车场灯光照射下,泛着一种冷白的光,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让人莫名瘆得慌。
杜俏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看着她的动作,他嘲讽地笑着说:“你说我说谎,我确实说谎了,我跟她确实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知道为什么会是很多次吗,因为你根本不是个女人!谁像你一样结了婚还跟丈夫分房住,过个夫妻生活还推三阻四?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杜俏!我也有生理需求,你既然不能满足我,我在外面找满足,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等他走后,猴子说:“峰哥,不是我多嘴,我觉得您不用还敬着他们,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讲老交情。从他出来,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哪样不是你招待,就这他还摆脸色,摆给谁看呢!”
孙峰从女人怀里直起身,他拿过桌上的烟,那个叫小菲的女孩忙帮忙打火点烟。随着青色的烟雾寥寥升起,他笑了笑说:“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总不至于我现在比他们好过,就眼里没兄弟了。吃饭抽烟喝酒能花多少钱,我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用了就用了吧。”
“可我就看不惯他摆一张大爷脸,搞得好像谁欠他似的。还有那秦磊,一口一个峰子,他当还是五年前?!”猴子说得义愤填膺。
孙峰脸上还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影:“行了,你也不用替我打抱不平,到底当年是他把这位置让给了我,就凭这,我得记一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