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这些亲王源血作为力量源头之后,饕餮之饥啃噬下来之后,便化纳到墨荒的四肢百骸之中,化作精纯的血力,推动着墨荒进一步向血族的更高境界蜕变而去。
这是祸福难辨的一幕,亲王源血入体带来的异变和改造太过激烈,王血传承的诸般磨难接踵而来,墨荒此刻都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被抽出来,然后灌注熔浆之后再送回体内,然后整个人都快要沸腾起来了,这是坏处,而好处就是渐渐蜕变和强化的血族之躯可以保证墨荒不死,并且一点点的修复身躯,治愈伤势。
但血族之躯刚刚痊愈一些,顷刻间被体内暴走的力量破坏殆尽,而天启大长老留下的雷光气劲也一直死死的缠绕在墨荒身上,进一步压迫着墨荒的血族自愈力,此刻之境堪称内外交困,不过墨荒倒没有觉得慌乱或者担心,反而颇有闲情逸致的以神念去审视体内暴走的力量。
墨荒粗略一看,体内力量属性复杂,但却可以明确分类,其中一股比较强横的是一道散着不详灾厄之气的真元,演绎着暴雨狂风雷霆之景,在墨荒体内掀起一浪接一浪的破坏,这就是墨荒方才明悟,并且掌握的梼杌之力,墨荒神念试探性的接触了一下,现自己可以微微调动一下,却难以全部掌握,不过这也是正常,方才悟道之时,墨荒神思飞驰,连接上冥冥之中不可测的某个天地源头,与天穹降下的那场暴雨产生了古怪的共鸣,一瞬间将吸摄了巨量的天地灾厄之力,天人合一而来的滂湃力量依旧残留着,已经跌出悟道之境的墨荒根本掌控不住,而此力性质桀骜,走的灾厄破坏之道,失去约束和驾驭自然会暴走反噬。
而其他力量,则是代表着八岐战武的各系力量,暴走反噬的理由和梼杌之力一般无二,此刻宛如一头失去了身躯驾驭的八条魔蛇疯狂的破坏着墨荒的身体。
墨荒不得不感谢雅安留给他的遗产,若不是已经蜕变成血族之躯,有着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跌出悟道之境那一瞬间就是墨荒被这些暴走力量反噬,粉身碎骨而死的时候。
“但这也是机缘!”不已那一浪接一浪袭来的剧痛为意,墨荒嘴角挂着笑容,这的确是一个机缘,在这之前墨荒还真没想到过四凶原始荒典和血族力量体系是可以融合为一的,若是想的更加深入一些,墨荒之前取舍权衡不断的四条道路,其实都可以容纳到一个体系中来,不过是不是能够成功,这些还要看以后的探索,但眼下却可以先从四凶原始荒典和血族之力上开始做起。
“不过还是从进阶血族子爵,凝练心核做起吧!”现在残破的身躯连动弹一下都费力,要做什么都是假的,所以墨荒打算先从根本方面做起,血族这种生命形态最为恐怖是那逆天的繁衍能力,而最让人钦羡的就是那非人的自愈能力,只要有充足的能量,断肢重生那简直跟玩似的,而且门槛极低,只要相当于炼气期的血族子爵就可以了。
当然,血族的进阶其实也不会比正儿八经修炼要省力多少,不过这个时候就显得王血传承的优异之处了,墨荒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忍耐着体内仿佛永无止境,越演越烈的血液沸腾之劫,一点点吞噬雅安的亲王源血,滋养本身血力就可以了。
良久之后,体内血力愈浓郁,催动着体魄进一步朝更强大的血族之躯蜕变而去,然后抵达某个阀值之后,充沛的血力充斥在墨荒浑身上下的血液之中,然后一股脑的涌入了墨荒的心脏之中。
原本吞吐血液为功的心脏,此刻陡生异变,变得只进不出,浑身血液在血力的作用下开始压缩,崩塌,凝聚,然后蜕变为一种浓稠的能量血液,这些就是血族最重要的本源精血,点滴皆是无量血力的凝聚。
这些本源精血诞生之后,便渗透到心脏之中,顷刻之间,细密的血色纹路出现在心脏的表面,摇摇看去,这些纹路宛如符箓,不过极其复杂,粗略一看最少都有两层以上,完全分辨不清这些纹路的具体原理,不过功效倒不是什么秘密,从此之后,这颗心脏就是墨荒的力量源泉,他本身产生的血液和吸摄而来的血液与精气,都将汇集在此进行淬炼,然后转换为源血后再对全身进行循环。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邪火心魔大咒改造过墨荒的心脏,然后四凶原始荒典吞噬邪火心魔大咒后又改造过一次,然后血族之力也改造一次,回过头来墨荒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到底变成了啥玩意了。
血液转换为源血之后,完全不成原先比例,再从心脏流淌出来参与全身循环的源血约莫只有原先血液的二十分之一左右,顿时让墨荒的脸色和肤色变得和死人差不多,源血的量不足以顶替原先的血液,这是血族普遍脸色病态苍白的原因,所以在血族世界中,看看脸色就可以知道实力的大概强弱,同等级内,脸色苍白的总是比较弱小的,因为源血的量比别人少。
若是其他血族,非得去多吸血才能弥补自己的亏空,但墨荒却无需如此,他只需不断啃噬雅安留下的亲王源血就可以弥补量的亏空。
而源血在质上却不知道强横多少,点滴源血都足以带来普通血液运载的数十倍以上的营养,而且还会在循环的同时对身体进行进一步改造异变,向更上一级的血族伯爵进化而去。
墨荒并不心急,而是默默的潜修着,对他来说,只要可以不断的前进,在深邃远大迷宫和普通荒山之中都没有区别。
一晃眼又是七八天过去,墨荒回到了弥赛亚城都之中,和天启大长老短暂的战斗收获的确很大,但却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墨荒才跑回来想要找一下原因。
不过他一回到弥赛亚,就察觉弥赛亚的氛围变化颇大,街头巷尾的街坊邻居们皆是一副神色鬼祟的摸样,偶尔交头接耳,闲聊家长里短都是一副时而左右窥探的摸样,然后只是出门买菜都好像地下党员接头一样神神秘秘的。
墨荒估摸是自己引血族进驻弥赛亚带来的后遗症,不过眼下看来,似乎这后遗症偏向坏处展,难道自己不再的这半个月中,血族做出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墨荒有心探听一下,便开了隐身,然后潜伏到菜市场中。
“喂喂,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存在又作恶了,昨天他想要窥探女澡堂,幸好被路人现,隔壁街的大妈联手阻止他,大战了三百回合才将他打跑了!”
“我听说了,不过今天那个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存在又疯了,他居然一丝不挂的在大街上狂奔,听说弥赛亚冒险者公会的冒险者们打算在他路过的地方设伏,然后一举轰杀他!”
墨荒听了两句街坊邻居的交头接耳之语,眨眨眼,露出浓厚的困惑之意,那个名字都不能被提及的存在……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