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人群间就传出更加不妙的消息——
作为编辑,接触到的人很复杂,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每个编辑都有自己的人脉和朋友,这不,几个编辑接到北京那边朋友传来的小道消息,说中央有领导批评《羊城晚报》的这篇社论是在宣扬资产阶级的伪善,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要严加处理。
突然间戈文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特殊时期已经过去,现在不会有什么上纲上线的问题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和正在广州的林萨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怎么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林萨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他的气势却很好。当戈文向他询问这社论究竟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时,林萨有些憔悴的笑着说道:“放宽心,天不会塌下来的。你不要管外面的那些流言,要知道你的这篇评论能上头条,那是经过我们编辑部所有同事再三讨论后拍板决定的,真要是有思想错误,那上级主管领导怎么会让刊登呢!你的这篇社论在怎么也比不过78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评论吧?放心吧,解放思想是中央的既定决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戈文你先暂时先不要向人提起你就是社论的作者的了,”林萨解释道,“当初决定刊登你的这篇评论时,我已经猜到会生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才没有在社论署上你的名字,而是用‘特约评论员文章’几个字代替,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住现在的这种压力呀!”
戈文的心中至此才恍然大悟,然后就为林萨的贴心感动不已,于是他的语气里不由的有些哽咽起来:“林叔,谢谢你!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担心《羊城晚报》的处境,毕竟我也是《羊城晚报》的特约记者呢。”
稍些颤抖的语音刚一出口,戈文就知道自己的这番故作洒脱已经原形毕露,心中有些害怕之余,也不由的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惭愧。
可是现在这种阵仗能和后世自己的肆意狂妄相比吗?后世自己就是再怎么惹祸,顶多也就是派出所里呆几天,可是这个年代……
想到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黑户,戈文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又和林萨心不在焉的聊了几句,挂了电话的戈文终于暂时将心中的那丝软弱压抑了下去,可是心中的抑郁仍然如同一片乌云挥之不去。
现在的自己竟然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戈文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突然间一道亮光划过脑海,戈文想起一个人来,或许自己可以找她去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呢!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朝办公室大门走去,他要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复旦大学的外语教师——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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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章有点晚,主要是今天的状态不怎么好。赶紧再码下一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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