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物质和意识这不都对上了?”
神农氏笑道:“貌似还有点道理。”
吴妄道:“从这个角度去看神灵,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吗?
每个独立思考的意识体,都有在这个天地存活下去的权利;
不能尊重其他意识体的这个权利,就注定会被更多意识体打倒。
老前辈你说,只能掌控大道,而无法修改大道的先天神,能自称为神吗?
这片天地的管家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农氏拍腿大笑,“你这家伙,就是能说出些让老夫开心的话。”
“这叫思想上的共鸣。”
哒。
这翁婿碰了碰酒盅,各自痛饮一杯,又相视大笑。
“令堂高见,”神农氏赞叹道,“若有机会,当真想与令堂论道一二。”
吴妄笑道:“定亲宴上会见到的。”
“还想定亲宴?”
神农氏瞪了眼吴妄,老脸上已有着少许红晕。
“老夫也不逼迫你,免得落下以大欺小的骂名。
哎呀,就是刚杀了一头凶神,那凶神身上的神力当真不少,老夫还费了大功夫,将这凶神的残存意识抹掉,让它的神力完全保存了下来。
算了,想来是没人用……”
“前辈!”
吴妄一把抓住了神农端酒的手,双目中满是亮光,“我可以啊!”
“哟,可以了?”
“当然!”
吴妄拍拍胸口,面容泛红,义正言辞地喊道:
“您就说让我做啥!我就是人域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搬!
去仁皇阁当阁主还是四海阁当阁老?还是开个新的阁,我去帮您抓人域的老鼠啊。”
一旁几人已是看呆了。
林素轻都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眼,妙长老更是皱眉抿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季默和林祈却是双目放光,看吴妄的眼神满是崇拜。
神农氏连连摆手:“这也太强迫你了。”
“身为人族,为人域做出自己的贡献,难道不应该吗?”
吴妄朗声道,“前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您直接安排,克服困难是我们分内之事。
我曾祖父说的好,就算没有困难,那也要制造困难,迎难而上!”
神农氏笑眯了眼,从袖中摸出一只卷轴,缓声道:
“这是介绍信,再过几个月,等外面的风波平复下来,你就去仁皇阁报个道,做个小官,处理一下后续局势。
平日里你还是在灭宗修行,需要你出面时你再出面。”
“没问题。”
吴妄将卷轴拽走,又笑道:“您看那些神力,其他人也用不上。”
“每年给你一成,都在刘百仞那。”
这还兴分期付款?
“十年啊……”
“都给你,你还能直接吞了啊?”
“嘿嘿,也对,”吴妄端起酒樽,“那以后,就请前辈您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神农氏眯眼笑着,这笑容让吴妄多少有些危机感。
但那可是真·凶神,不是凶神血和凶神精血,自己战力腾飞的契机就此到了!
神农道:“无妄,你既然修为境界较低,神念与肉身之力已算有些建树,何不修些人域体修之法?”
“之前有这般想法,这不是一直忙没顾上。”
“你可知,那刑天废了原本的神力洗礼,转修体修之法,实力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神农赞叹道:“若非这家伙脑子转的不快,太认死理,老夫都想直接把他立为继承人培养,他此时已可战天仙了。”
吴妄心底暗笑,刑天那可是无头战神之姿。
神农特意传声劝道:“体修只要吃的了苦,天赋足够,且有充足的修道资源,实力提升颇为迅速;
你有那般变化,又有星辰神力淬体,不修体可惜了。
便是掌握一些战法都是好的嘛。”
“修,回头就修,”吴妄笑道,“不感悟大道如何提升道境?不提升道境,如何增进寿元?”
“又不急这一时,”神农道,“你如今寿元少说数千上万,不必非要在这般复杂的局势下强求道境。
能快速提升战力最重要。”
吴妄认真地点点头,“回头,前辈您帮我找个老师。”
“我让刘百仞亲自指点你。”
“刘阁主修体的?”
“兼修,”神农笑道,“这家伙能接老夫全力一掌,杀那头凶神他出力最大。”
“那我给刘阁主多准备点礼物。”
“哈哈哈!你可别带坏了老夫仁皇阁的风气!”
哒哒几声,这爷俩连续碰杯。
聊着天、唠着嗑,说着人域风云变幻,数落着神灵不过如此。
若是把他们身形遮去,随便找个人在窗外一听,怕都是要道——此二人牛吹的真大。
酒意正酣,神农氏将林祈喊到身前,随手拍拍林祈肩头,帮林祈体内炎帝令开启第一阶段蜕变。
“你是个好苗子,老夫还能与众神周旋千年,这千年,望你戮力修行。”
“是!”
林祈浑身攒着力气,定声道:“晚辈定会追随老师身后,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神农将酒盅端了过去:“好志气,喝杯酒。”
“是!”
林祈颤着双手将酒盅端过,仰头直接灌了下去,将酒盅一摔,俯身磕了个头,退去了一侧昂静立。
神农:……
他用了几万年的酒盅……
一旁林素轻立刻端了三只小酒杯过来。
就听吴妄笑道:“季兄,过来喝杯酒。”
季默连连后退,“不了不了。”
吴妄道:“前辈,有没有适合季默的修道之法?总是去花楼悟道,传出去让人笑话。”
“娶妻后双修不可吗?”
神农氏皱眉道:“年轻人要谨言慎行,莫要太过荒唐。”
“是,是,”季默满头冷汗,“陛下您放心,晚辈马上找一个。”
神农带着几分醉意,又笑道:“过来跟老夫喝一杯。”
季默连忙向前,双手捧过酒杯一饮而尽,也学着林祈将酒杯摔碎,磕头后去林祈身旁站着。
至于为什么摔杯……大概就是显示自己的决心,比较有气势。
小楼中,酒肉穿肠,醉意愈显。
就听神农感慨道:“回此生,亲友已去,要喝酒只能找你这小滑头。”
“咱们翁婿情深,瞎客气啥呢?”
“你先把自己那点破事解决了吧,还翁婿!”
神农拍拍桌子:“老夫今天就明白告诉你,咱俩关系现在仅限于爷孙。”
吴妄骂道:“你这不是平白占我爹娘便宜?我爹娘看到你要喊爹啊?”
“各论各的,老夫见到他们就喊道友。”
“我跟您闺女那是互相倾心,您也是知道了的!您凭啥替她做决定!每个意识,他都是自由的!”
“那聘礼就是天帝的脑袋,你看着办吧。”
“打欠条行不行?嗝!”
吴妄皱眉道:“不行就分期付,我想想办法,搞点他的胡子或者头,给你做付。”
“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怎么搞……”
“那你别管,我有我的路子!嗝!我吴妄说话算话,肯定给你把这事……嗝!给你办喽!”
门内门外,众人此刻看这天地的目光,越充满了怀疑。
那天,人皇与少主喝得大醉。
具体情形不见于书文,知情者讳莫如深,提都不敢多提。
…………
【第二卷·终。】
【下卷预告:“十神殿,你们的父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