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他是我的养父,我,我不能……”或许荧幕下彰显了太多的情感,让我难以自拔,让我仍旧坚信他能回心转意。
“可他会杀了你!”镜中的我露出愤怒的神情,令我心弦紧绷。“他不会手下留情,会一寸一寸割掉你的皮肉,任由你哀声乞求、痛声嘶叫,他亦是会更加疯狂地折磨你!直到你奄奄一息、临近死亡,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当你意识消散、合上双眼,他还会鞭策你的尸体,直至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够,够了,别,别说了。”我痛哭着,恐惧窜入我的大脑,令我迷失本性,抹着眼角的泪痕,我猛地冲出了屋门,那房间里汇聚的压抑,让我喘不过气。
徘徊在阁楼上的走廊,楼道口的门被他上了枷锁,我静候在铁栏前,屋子里没有一丁点响动,他又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近期他出行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这是仅有的机会,只要能踏出房门,然后一路沿着后山的小径,穿过阴暗的芦苇荡走出那片沼泽。这段时间山里都没下过雨,烈日高照,稀松的泥地一定被烘干了,一个孩子的体重,想必能安然地渡过。只要过了那片沼泽,再沿着山下的方向,不出两个小时,我便能踏上公路,若是够幸运,定能遇到来往的车辆,天黑之前一定能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我决定了,一定要冒险一试,或许是求生的欲望,当我站在二楼的窗户口时,并没有因高度落差巨大而胆怯,我将养母生前赠予我的一枚医学勋章揣在了怀里,这是她母亲的传家宝,传承给了我,并希望我将来也能成为一名医生。紧靠着顶楼的平台内侧,我脚下的瓦砾哐当作响,但所幸,他还没有回来,不然一定会觉察到。沿着露台蓄水池外的疏通管道,我搂着它滑了下去。实际操作远比想象更为复杂艰辛,手掌的皮被摩擦破损,疼痛令我双掌无力,从近两米的高空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后院草地里。
脊背的创伤一定又裂开了,t恤后背粘稠,血液一定是浸透了衣物,我蜷缩在后院的杂草堆里,四面环顾,在微风中拂动的树影也能使我心惊胆战,深怕那恶毒的面孔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揪着我又是一顿暴行。喘息着,我辨别了后山小径的方向,一溜烟地窜了进去,唯有盈动的枝叶记载了这一幕。
一路上,我没敢回头,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后面追逐着,我只想尽快逃离那场可怕的瘟疫,树荫在我的眼中一晃即过,枯枝与荒草从我大腿间侧滑,出纱纱声,随着我剧烈地喘息,左前方坐落的房屋,又使我放慢了逃亡的步伐。
或许向他人求救是更好的方法,他们一定会替我报警,送我回到曾经那座幸福的城堡(孤儿院),万一我在沼泽地里生了意外,或是下山时滑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临时决定,潜伏在障栏外,看着虚掩着的大门,哽咽着干燥的喉咙,片刻之后便冲了进去。
“砰!”我推门而入,刚想开口呼喊求救,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腥臭味呛住了,不禁又将身子退缩了出去。噢,天呐,这,这是什么味道?我捂着鼻子,扫视着空无人迹的房屋,里面陈设凌乱不堪,破碎的花瓶与酒柜散落一地,连客厅中央的茶几都倾覆了。正当我对这灾难后的场景略加推测时,里屋长廊中袭来了一道闷响,类似坚韧的利器撞击的声音。
“嘭!”这惊悚而又诡异的声音陆续袭来,每一击都能令我心弦一颤,最终好奇与侥幸,使捂住鼻子的我,朝着屋内迈开了脚步。(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