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远沉默下来，只是看着顾琼依。

顾琼依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或许她早就该面对现实。

盛天澈说的对，如果只是靠着一份责任来维系这段感情，对谁都不公平。

顾琼依拿起宫凌远脸部完好无损的那张照片，对着手机的摄像头。

宫凌远看到照片，语气瞬间变冷：“你调查我？”

顾琼依失望之极，她问：“凌远，你还准备骗我多久？”

“我……”宫凌远万万没有想到，顾琼依会找人调查他。

他一瞬间语结，随后想到什么，急忙解释：“只是一张照片而已，盛天澈给你的吧？他就是故意破坏我们的关系，照片是假的……”

“那你现在摘掉面具，给我证明照片是假的。”

“依依，你不信任我？”

“我就是太信任你。”顾琼依说完，将手机调成后置摄像头，对着茶几上铺满的照片，拍给宫凌远看。

宫凌远沉默下来。

顾琼依没有再把摄像头调回来，因为眼泪已经落下，她不想让宫凌远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顾琼依说：“热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不用狡辩了。你和秦芝颖也一直有联系吧？真是没想到啊，宫凌远，八年，在我面前演戏演了八年，你不累吗？”

“依依，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宫凌远的语气当中，也带着失望。

“不。”顾琼依怒极反笑，她说：“现在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无所谓是什么人了。”

“依依，你太天真了，你被盛天澈骗了。我承认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但我都是为你好。”

在此之前，顾琼依一直觉得，人的心是一点一点变冷，最后死掉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心死只是一瞬间。

顾琼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说：“凌远，我们分手吧。”

“分手？依依，你竟然跟我提分手？你忘了五年前……”

“别跟我提五年前！”顾琼依情绪几近崩溃，她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梦里就是你这张面具脸。我一直以为，你不想做整容手术，是不愿意面对五年前的事。我想尽一切办法，找了全球最好的整容团队。只要三个月，只要我能把盛天澈公司的业绩提升起来，他们就答应帮你做手术。原来啊，原来，我是个傻子，是个白痴。”

说到最后，顾琼依忍不住笑了，笑声有些凄惨。

宫凌远有些不敢相信，他问：“你突然回中海工作，就是因为这个？”

“我还跟你说这些干嘛，守着你的秦芝颖好好过吧。八年了，欠你的也算还清了。”

听顾琼依这么说，宫凌远第一次这么害怕。

他语气放软，对顾琼依说：“依依，你误会了，我跟秦芝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承认，我承认我脸的确好了。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想用这个理由，把你留在我身边。”

“凌远，你太自私了。”

“我承认，我自私。可我只是太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