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叫恶来:“我叔叔昨天去看我儿子了?”忽然间两个妃子的哭声就顿了一下。
恶来摇头:“他们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信的。”
锋刃点点头,那就是惊弦身边的侍女出问题了。这还了得了,正妃派人看着侧妃没问题,太师要是在皇宫里有眼线,那是想死吧?
锋刃看看子干,子干忽然就顿住了。嗯,鬼妃宫中女官派人向他求救,这事挺正常,并不是他同鬼妃有什么私交,而是他同两个侄子一向亲近。不过,他刚才好象说漏嘴了……那时狐狸精还不是专指妖冶女子,而是纯纯的狐妖。昨天刚生的狐妖现行,你在宫外怎得知?子干想解释一下,然而锋刃没问,只是目光疑惑地看他一眼。两个妃子一脸的惊恐不安好象更让人觉得……子干内心矛盾,脑子卡壳了。
子干这一停顿,胥余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了?你怎么不出声了?
锋刃简单地用一句问话终结了亲人们的犯颜直谏,挥手令人将死囚押上来。
郊与洪被关在死牢一夜,地面坚硬,夜来风凉,伤口疼痛,内心焦灼。
死刑?不可能。
郊一直觉得,只要他坚持,让步的总是严肃脸的亲爹。
镣铐加身,他只困惑:今天还不放我们回去吗?
宫卫团团围在四周,中间一个高台,刽子手在台上等候。
郊渐渐白了脸。
要死了吗?
现在?今天?
洪已经落泪,不,最爱他们的父亲不会这样做。
锋刃在寻找闻仲,忽然间觉得自己这决定很蠢,两个孩子吓得脸色惨白,如果计划失败可能若干年都无法消除这阴影。哎哟,我儿子快被吓死了,素霓怎么还没出现啊?
闻仲正打开通讯录要查下素霓的踪迹,忽然肩膀搭上一只手:“在找我?”
闻仲回头,大喜:“你来了!”
素霓轻声:“真神奇,你家大帝居然玩真的。”
闻仲惊道:“你要干什么?”肩膀一下刺痛,闻仲惊觉不妙,身子却动不了。
素霓轻轻摘下他的手环:“救人啊,我昨天不是说过会劫法场嘛?你老实呆着,别碍事。”
闻仲气结,我本来也是要找你劫法场啊!你放开我……动弹不了。被素霓拉到小树林里扔在树丛后,手环挂在树枝上,看得到摸不着,免得手环报警召治疗仪给他解开麻醉。
闻仲看着素霓远去的英勇背影,一边欣喜大帝你计谋没差,一边气得抖,特么你把我麻翻了扔到树林里真的安全吗?没大型猛兽我也可能被耗子狸猫啃两口啊!
锋刃温柔地洪擦擦眼泪,轻声:“别怕,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内心深觉这种安慰真是太特么叉叉叉了,目光向远方扫视,狗娘养的闻仲你哪儿去了?给我个暗号啊!让我知道会有人拦啊!
郊忽然开口:“人是我砍的,同洪无关,你要杀杀我!放了洪吧!”
锋刃象被惊醒一样,目光一扫郊的脸,再次滑开,不愿同郊对视。他的手还按在洪的肩上,依依不舍依依不舍地轻轻握紧。把小家伙留下吧,小肉团子,心肝肉,扔给别人怎么能放心。
洪放起大哭:“我要跟哥哥一起,我要跟哥哥一起。”
锋刃习惯性随口哄他:“好的,好的,你同哥哥一起。”
郊简直是一脸黑线啊!亲爹对二弟一向比较纵容,通常就是这口气:好的好的,行行,郊带着弟弟!干啥去都得带着弟弟!
他明明看到锋刃已经心软,结果小弟一哭闹,亲爹居然象平时一样冲口而出:好好,你同你哥去吧……
可是这次我是去死啊!
郊硬生生给气哭了:“你!你……”我真没见过更奇葩的爹啊!我爹是神经病了吧?
洪到底也十一二岁,心里知道跟哥哥一起是一起死,他是希望父亲把哥哥一起饶了啊,当即抬起泪汪汪的脸:“爹,你不要杀我们……”
锋刃看着没有飞行物的天际,只觉得头皮炸,尼玛,我演不下去了,就这样吧,狗日的素霓来不来我都等不了了。
当下,一挥手,验明正身,杀了吧!
然后召飞廉过来:“你去监斩。”
然后放低声音:“刀举起来,如果还没人拦,你就叫声停,过来求情,懂了吗?”
飞廉瞪眼,我擦,大王你这是演哪出啊?
锋刃也瞪眼,特么我说这么清楚你没听懂?
飞廉刚要答应,只听一阵嘈杂,原来是郊挣脱押送者的手,想再回到他面前,不过郊双手反绑,跑了几步,已经被抓住。
郊已泪流满面,士兵想拖走他,他窝下身子,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求求你,饶了洪吧!求求你,饶了我弟弟,他什么也没做啊……”
锋刃再次挥手,厉声:“带走!”
我擦,快带走!我演不了了,我要哭了,我特么不管了,再这样,我就要过去抱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