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了,南宫叶玫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听见一粗一细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厉战飞听见南宫叶玫还没有睡着,心里不由好笑起来。
这个不长心的女人白天生那么多事都没愁过,现在就因为跟他睡在一间屋,怕肚子里长孩子,吓得这半天都睡不着了。
看来,如果他不睡着,她会一直撑下去。
“呼——呼——”他出了轻轻的鼾声。
南宫叶玫听见厉战飞的鼾声,怀疑地问:“你睡着了?”
厉战飞不作声。
她又喊:“厉战飞,你是不是睡着了?”
厉战飞还是不作声。
“看来真的睡着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你半夜会不会爬到我床上来?”
厉战飞心里暴怒,她把他看成什么人了?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弹她额头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她叨叨咕咕地说:“妈妈,您要保佑玫玫,不要让厉战飞跑到我床上来,您今天晚上辛苦点,守在我们床上,如果他来了,您就打他屁股。”
厉战飞差点笑喷,他突然想捉弄捉弄他,于是假装翻一个身,不仅翻到了她床上,一只胳膊还压在了她身上。
“啊!”南宫叶玫吓一大跳,急忙推他:“厉战飞!你压着我了!”
厉战飞的手暗暗用力,压得紧紧的,嘴里继续呼呼地打鼾。
“你下去啊!”南宫叶玫拼命推他:“你这样我怎么睡觉啊?”
南宫叶玫推了一阵推不动,呜呜喊:“妈妈!您快来帮帮我啊,您不是鬼吗?鬼不是很厉害吗?您只要吹一口气,他的手就能拿下去了……”
厉战飞忍不住了,抬头拧她的脸:“都大学生了还信神信鬼?”
“你没睡着?”南宫叶玫忙推他:“那你把手拿下去啊,说了不准爬到我床上来,你怎么还是来了?”
“谁叫你不睡觉,叨叨咕咕把我吵醒?”厉战飞按开灯,翻下去躺在她身边。
“我不是怕肚子里长孩子嘛。”
厉战飞好笑地问:“倒底是谁跟你说,如果和男人睡一床就要长孩子?”
“我表姐说的。”
“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有一次她叫我帮她买后悔药,我吃惊地说:‘啊?我们老师说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怎么能买到?’表姐鄙视地骂我:‘你笨得要死,我说的后悔药是防止怀孕的事后药,跟男
人睡了觉才吃,以免肚子里长孩子!’我这才知道。”
南宫叶玫的表情很丰富,一双大眼睛一忽儿瞪得老大,很吃惊的样子,一会儿又挤眉皱鼻,一脸不高兴。
厉战飞被她变化多端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媳妇儿啊,你太可爱了。”
“哼!什么可爱!”南宫叶玫翻白眼:“你是不是笑我傻?”
“不是傻,是纯情,”厉战飞意味深长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十八、九岁还能这么纯情的姑娘太少了,你简直是我意外得来的稀世珍宝!”
“搞笑,”南宫叶玫反过来嘲笑他:“没听说把傻子当稀世珍宝的。”
“你真不傻。”
南宫叶玫情绪低落地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傻,舅母一直骂我笨,表姐也嘲笑我连后悔药都不懂。”厉战飞心疼地按按她翘着的嘴唇:“你舅母总是骂你笨,所以你变得不自信,你表姐嘲笑你就更可笑了,一个把爱情当儿戏,不自重不自爱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你的纯情?没有男人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她也没资格跟我相亲,只有你才是最值得我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