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有些头疼了,皇上长大了,心眼比过去多了,不止如此也不那么跟自己同心了,估摸着又是赫舍里氏在背后教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两下子,出手不凡。
“皇上真的这么想,还是给哀家打哈哈呢?”孝庄拧了一下眉,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透出几丝冷凝,她定定的看着康熙,她看康熙说不说实话,是不是变成第二个顺治了。
“老祖宗,朕罢了鳌拜以后,就有点后悔,这吴三桂坐镇西南,虽然有虎狼之势,但是起码看得住西南的蛮夷,朕可以消停一下子,除了吴三桂,那西南开始造反,这朕还得派兵去平乱,比吴三桂坐镇西南更为让朕头疼,朕早知道班布尔善会谋反朕绝对不会抓鳌拜。此为前车之鉴,朕没那个心思。”康熙一笑道。他自然知道鳌拜和吴三桂不一样,吴三桂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不管怎么样话还得这样说,这就是天子之心。
天子之心绝对不可给人猜出来,皇后有一点好处,就是皇后从来不去猜他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虽然皇后聪明绝顶,但是皇后不善于利用心术,这一点康熙很放心。所以说聪明和心术不连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女人,这一点康熙觉得自己就应该满足,康熙觉得不管怎么样,他跟赫舍里能走到今天,就是一件好事,这也算是皇家的万幸。
自古皇室之中,貌合神离者众多,他没有摊上那种貌合神离的婚姻,而是遇上自己前生就已经很喜欢的女人,康熙觉得自己应该庆幸。
“哀家,真的没想到皇上会这样想,哀家真的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沉稳了,哀家也就放心了。”孝庄悻悻地说,这玄烨比之福临心眼多了不是一点,福临只要是心中有事,就多少能露出一点端倪,然而玄烨就像极了当年的皇太极,是个不容易给人看透的人。
故往玄烨的心思或多或少,她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的,但是自从索尼死在宫里,赫舍里氏遭难以后,皇上就变得和故往不一样了,这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孝庄却也不好说,这人世间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变数,这些个变数,就是最看不透的事。
随着时间,宫内的关系,错综复杂,这复杂中的隐忧,即便是一朝太后也不能完全控制。
孝庄看着康熙,淡淡的一笑说:“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杰书?”
康熙一笑道:“皇阿奶,你就不要担心了,怎么说康亲王都是朕的叔祖,朕不会太难为他的。”
康熙笑着说,他不会笨到跟皇阿玛当年要处置多尔衮的时候那样,还没动手就闹的满城风雨,所以康熙心中明白,有些话就得藏在心中。
那不能说的话,什么时候也是藏着的好,所以康熙就这样回禀孝庄。
孝庄自然心如明镜,心中了然皇上的意思,玄烨长大了,玄烨已经不是当年的稚子,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他的思想,以及行为,所以孝庄心中酝酿着不安。
“皇上,能够这样想哀家也就放心了。”孝庄笑笑说。
康熙点头道:“老祖宗放心,这次的事,朕就不再追究了。”
康熙这样说的时候,孝庄微微一愣,她心头先是一宽,随后便想到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若然没有皇上不会这样气定神闲的说这次就放过康亲王,唯一的答案就是,皇上已经掌握了康亲王的其他罪证。
孝庄想到这里,心头一紧,康亲王是她在朝中立威,权衡诸臣的重要舞若,一旦被罢黜,以后这朝堂,她就控制不了,杰书虽然私心颇重,但对大清国还是忠心的。如何保住杰书呢?这一点孝庄有些迷茫,如果皇上直接向杰书难倒也好应付了,只是皇上不提此事,只怕是暗动风雷。
孝庄暗道:此番皇上按兵不动,这反而不好对付了,她不觉间有些紧张,心中暗暗地纳闷,皇上是怎么了?他到底手中掌握了杰书什么证据,这么的有把握?如果不是他手中的证据足以把杰书置于死地,那么他绝对不会是这种口气,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杰书。
那么杰书的软肋在哪里?估摸就是科场,看来回去以后要提点他一下子,务必把自己的罪证都处理干净,否则放过一次,不可能再放第二次,死罪就算可免,活罪也是难逃。
“老祖宗,您也该宽心了,玄烨一辈子记得您的教训,要好好地维护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毕竟康亲王是朕的叔祖。”康熙口是心非地说,他知道孝庄是希望留下康亲王杰书的,因为康亲王杰书在自己和皇阿玛登基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康熙知道女人和男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女人比较懦弱,没有安全感,比较任性,比较容易感情用事。
所以老祖宗才会觉得能够帮着她的子孙登基的人就不会谋反,但其实不然,当时皇阿玛只有六岁,要不是多尔衮在,老祖宗早就成了康亲王杰书控制的人,皇阿玛也只是一个儿皇帝。
所以同一件事要两面去看,鳌拜反对幼主登基,的确是对他不公,但对大清国无害,只是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鳌拜必须有罪,否则就是他这个当朝天子之罪,但日后倒是不必怪罪他了,让他安享晚年吧。
“皇上,记得住就好。”孝庄苦笑道。从康熙的言谈举止中,孝庄揣测到康熙并不想放过康亲王杰书,所以孝庄明白皇上话里有话,可是皇上不往下说,她也没耐何。
“皇上,你好好休息,哀家走了。”孝庄微微一笑道。看来只有从赫舍里氏身上下手,她便直接问,那赫舍里氏若敢说不知道,有她好看的。
康熙笑道:“恭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