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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那虎说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背靠在楚乐清胸前，抬起它圆润的爪子指向了最靠近她们的那些球，“你看，这些是不是都灰不溜秋的。这些球我没取名，直接叫他们灰球。这些灰球里的人都是到了人之将死的阶段，很快就会从上镜消失，跌进刚刚你在的下镜。”

“所以这里原来有一个球里面住的是我。因为我快要死了，我的球就掉进了刚才的下镜！？”楚乐清问。

“恩，你理解的差不多。”那虎在她身子上又挪动了两下，好像把她当成了沙似的。然后接着道，“不过，我眼看着你的球跌到下镜以后才过去的。过去之后却又看见你的球突然上升回到了上镜。而一半的魂魄却滞留在下镜里。”

卡通虎忽然从楚乐清的身子上面跳了下来，然后猛地向上一跳，手中便多出了一个灰色的球，“这个就是你又升回来的球。我猜想大概是你的亲人们用了什么方法想要救活你，强行把你的另一半魂魄锁在了身体里。不过没用的，你看着球不还是灰不溜秋的，早晚还是要跌到下镜。”

楚乐清心里一沉，嘴上却说，“你怎么说话的，就不能不那么诚实！”

说着，她在卡通虎的肚腩上拍了两下，然后从它的手中夺过了她的球。

球面很灰，像她儿时家里没有信号的黑白电视机上闪烁的点，又像是有人再她眼睛上蒙了一层灰色的轻纱，看不清却又不至于看不见。

她习惯性的用手在上面擦了擦，球面并没有什么改善。

“唉！”那虎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要见见你生前的亲人？我来帮你。”

说着从楚乐清的手里拿走了圆球。只见它圆润的爪子在球上面来回的摩挲着，口里不住的喊着，“啊！球啊球啊球啊~”

不一会儿，那球竟真的变亮了一点，里面的人物变得也更加清晰。

“呐，给你。”

楚乐清接过。定睛像球内瞧去。

是轩辕昊守在她的床边。

他坐在床榻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错落在床前的罗帐上，映在他坚毅分明的脸上。

楚乐清看着，心中微疼。仿佛是做了一场镜花水月般的梦。她从梦中醒来。胸口酸涩、泪意涟涟。想要回去却终是回不去。

徒留他一人守在梦里，痴痴念念，迷不知返。

卡通虎见她一副欲哭的模样，伸手就要从她手里拿走灰球。

“等一下。”楚乐清止道，“有人进来了。”

那虎伸出来的手一顿。圆圆的脑袋凑了过来，“那我也要看看。”

一人一虎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楚乐清手里的灰球。

“是依依？”楚乐清惊声道，“还是和依依长的一样的人？”

那虎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道：“别说话，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