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乐侯府,她掌心的伤莫名其妙全好了之后,楚乐清一直心有疑窦。她的身体在什么时候生出了变化?这种变化是一时的,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一直想找机会验证,但是又狠不下心的自残,这次脖颈间的伤正好能让她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故而,她才拒绝了张管事给她请大夫。万一,大夫来了,她脖颈间的伤突然好了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她就是有百口也莫辩。
楚乐清捂着脖子回到了竹心院。
今日茉莲和倩影都去了茶楼跟茶楼的伙计做交接,竹心院里只有几个府中的小丫鬟。见到楚乐清回来,急忙低下头,嘴里轻轻唤着“奴婢见过王妃。”
楚乐清淡淡应了一声,道:“去打盆水来。”
说罢,便径直进了房间。
出院坐在梳妆桌上,认真的观察着铜镜里她脖子处的伤口,其实伤口不深,只有浅浅一道,浸出伤口的血珠也早已凝结。楚乐清不由又靠近了些铜镜,想将伤口看个仔细。
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屏风外就传来丫鬟的声音:“王妃,奴婢把水端过来了。”
楚乐清连忙坐正,把衣领立了起来,勉强遮住脖颈间的伤口,待做好这一切,她才道:“进来吧。”
“是。”丫鬟应声,低着头,迈着快步走了进来。小丫鬟把水盆放到了一旁的几上,便又垂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可要奴婢服侍?”
楚乐清站了起来,拿起了放在梳妆桌上的红羽剑,道:“不用了你出去吧。”说着,就拿着剑走到了水盆旁。
原来王妃是要擦剑,小丫鬟松了口气,应声退了下去。
直到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楚乐清才放下心来,把红羽剑放在一旁,拿起搭在水盆上的棉帕,沾湿了水,轻轻的放到伤口处擦拭。擦了几下,她又跑回梳妆桌旁,在铜镜里看着伤口。伤口旁边凝结的小血沫都被她擦干净了,只余一道淡红色的血痕。她放下棉帕,静静的看着伤口的变化。
上次她在乐侯府时,被红羽剑带着飞舞了小半个时辰,伤口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她也记不清楚,只记得她到那片树林的时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如今她从书阁回到竹心院,又擦拭了伤口,耗费的时间应该也与那日差不多,这伤口,是不是要有变化了呢?
不曾想,就这一会儿,外头又传来了响动,先守在门外的丫鬟进来通禀,说是张管事来了。楚乐淸提着的心忽的一下从高空坠落,她长吁一声,道:“让他稍后。”
打走丫鬟,她又在铜镜前做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索性就把上次受伤时用的颈饰戴在了脖子上,然后便出去见张管事了。
厅里,张管事正抄着手,微阖眼在那一动不动的站着,楚乐清走过去,淡淡道:“张管事,可是又其他事?”
张管事闻言,忙站正了身子,对楚乐清拱手道:“王妃,属下等在书阁后面的泥地上,看到了晕倒的天七,您看,他该怎么处置?”
“天七?”楚乐清皱了皱眉,问道:“他怎么会晕倒?”
“这,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吩咐他进阵法去帮王妃您,谁料到他会晕倒在书阁后面?属下是想问,天七是和天一关在一起,还是单独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