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侯眉毛不自觉的上挑,劝阻道:“清儿,你一个人走为父怕你不安全,还是和阿君。阿云一起出吧。”
“父亲,”楚乐清微微笑了笑,道:“清儿可以的,况且,清儿如今的身份不该在军营里久留。”
乐侯怔了怔,看着楚乐清一身的男装,心头微涩。良久,他才微叹一声,道:“好,清儿想什么时候走?”
“今…”楚乐清想说今日,可是在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乐侯眉眼间的苍老,喉间顿时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顿了顿,垂下眼睑低声道:“明日一早,父亲。”
乐侯点了点头,道:“那今日就好好歇歇。”
“嗯…”
……
在距离渠南关三十里地的南边,也驻扎这一支大军。和大齐的军队的不同的事,这支大军的营帐上随风飞扬的旗帜皆写着“南凌”二字。
一顶泛着明黄色的营帐,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
而在这顶营帐里,正在进行一场早已有了胜负的对峙。
女子一身黑色的暗纹龙袍,芊芊玉手此刻握的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的头却是妖异的白,一阵轻风吹进营帐里,白轻扬,女子紧咬嘴唇,厉声道:“大祭司!谁让你送去了求和书,谁准你把解蛊的办法告诉大齐的人!”
桀微微皱起了眉头,淡淡道:“孤是来通知你的。”
女子又向桀靠近了几分,面目有些狰狞,“你有什么权利,本王才是南凌的主!”
桀抬,目光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他道:“孤给你一年时间,为南凌留下一个后人,否则,你就等着南凌的江山换姓吧。还有,你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执意要兵,是你在大齐京城的情郎给你写了信,让你助他一臂之力。”
桀语气清冷,带着微微的寒意,他走近女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古茹,南凌的百姓将士,不是你可以随意付出的筹码!”
言罢,桀转身,负手离去,出了营帐,他便见了前去谈和的大臣,又吩咐了底下的士兵收拾行囊,撤军回家。
士兵闻言欢腾不已!
连年的大战,早就让南凌的百姓吃透了苦头,也让他们很多壮年青年战死,国家人口凋零,根本就不是征战大齐的好时机。
如今出战,不过是女王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罢了。
可是在南凌,真正有权势的人,其实大祭司。
如今,大祭司了话,他们只会认为女王也是同意的,当下欢欢喜喜的回了各自的营帐收拾行囊去了。
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古茹眼睛瞪得浑圆,她想冲出去制止大祭司,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的实力,根本不是她可以对抗的。
“呵,原来我不管在哪,都只是一颗棋子…”古茹颓然的跌坐在营帐内,在大齐她是轩辕成的棋子,在南凌,她也只是大祭司安抚南凌百姓的棋子…
……
翌日。
天还没亮,楚乐清就已起身,她换了身青蓝暗纹交叉的衣袍,头半束起,随意的插了一根玉簪,便准备出。
乐侯和乐君、乐云都去了不远处的演练场上练兵,这时候的大营并没有什么人。
楚乐清牵了她的马儿,拿着乐侯给她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等到乐侯和乐君乐云回来以后,就只见一个空空的营帐了。
乐侯沉默了片刻,即道:“整顿整顿,三日后,你们率先行部队回京。”
乐君乐云垂抱拳,应是。
三日后,两万先遣大军出,赶往京城。
再七日后,楚乐清骑着马一路狂奔至青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