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凰盯着柳眉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转而看向歆愔：“你，把你师傅刚才说的第一句话重复一遍。”

“师傅问宁长老为何要把陆红大乘重伤。”歆愔虽然对宁天凰的语气很不满，但人家毕竟是门内长老，比她高了两个辈分，只能低眉顺眼地没回。

“混账，这种悟性还能举荐为坊主接班人？难道你听不懂吗？我要你把你师傅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重复一遍，的意思，就是一个字都不许落地复述。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妄图 揣摩上意？”

歆愔脸色变了又变，忍无可忍，还是得忍。

柳眉坊主疼爱歆愔更胜过亲生女儿，怎能忍心看歆愔受苦，刚想解释一句，却被宁天凰出言阻住：“难道我这个长老问晚辈一句话都不行？”

在歆愔强行忍下之后，脸色终于又恢复她一直以来的平静淡定，也正是这样“假”的感觉，才让宁天凰更不爽。

“回宁长老，师傅刚才说的话是：‘宁长老，陆红虽非您座下弟子，但也是仙植坊的人，您这样把人打成重伤，似乎有失身份’。”

歆愔虽然重复了柳眉的话，但语气却比柳眉更重，更如一把刀，直插向丹后宁天凰，更像是声声责问。

宁天凰却突然笑了，无视了歆愔挑衅的目光，直接转头问柳眉：“看来还是你懂事，既然知道我是长老，她是仙植坊弟子，我出手教训这个没规矩的东西，难道还不行了？也是本座今天心情好，看在她是我仙植坊弟子的面上，否则，若换了其他人，当着我丹后的面撒野，还能有气在？”

柳眉此刻正在气头上，被宁天凰的话快活活气死了。愣是忽略了撒野二字，只盯着宁天凰那句她可以随意处置仙植坊的人，那究竟你是坊主还是我是坊主？

“仙植坊弟子，自有我这个坊主出手管理。就不牢宁长老费心。”柳眉话出口，心情总算爽了许多，却不知这样一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好，很好。你找到了敢扬言稳拿丹会冠军的炼丹天才弟子，确实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昨日丹后了。或许百年后，连我这个丹后之名，也要拱手送给你的弟子是也不是？既如此，我当年与柳英的约定，也是时候结束了，我宁天凰从今日起，自请离开仙植坊。可儿，收拾东西，我们走。”

“是。师傅。”

其实她们师徒哪儿有什么东西，宁天凰来的匆忙所用物品都在自己的引灵空间里，而可儿是被抓来的，东西自然都在林忘忧那儿。

“宁师叔，您真的要离开仙植坊吗？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柳眉此刻也觉得心中颇为失落。

想当年师傅还在的时候，宁师叔第一次来仙植坊，是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来的，后来她就留在了仙植坊，但除了柳眉的师傅。很少有人能见到她的本尊。直到她把自家后辈可儿带进去，才与仙植坊有了个沟通的桥梁。

宁可儿也很好说话，门内的事从来都是满口答应，就连请宁天凰当众炼丹这么过分的事。都答应下来。

这师徒俩，除了今日的事，对仙植坊来说，还是颇多贡献的。

如今就这么要走了吗？

若宁天凰走了，仙植坊的炼丹术还有什么值得一提？靠谁？靠歆愔吗？她还只是个年轻弟子，影响力远远不够啊。哪怕宁天凰在仙植坊什么贡献都不做。只要她丹后的名气在，就是最好的招牌。